在院子裡晨練的年父。他看見年安,絲毫不尷尬,就像昨夜什麼都沒發生過似得,反倒是蹙著眉問他:“你回來做什麼?”年安目光掠過他身後的豪宅,在心中給這片地段估值,大概得出年家宅御的價格後,他微微眯起眼睛:“昨晚你老婆把我媽家裡砸的不成樣子,私闖民宅,故意傷人,破壞他人財產,你說這筆賬是不是該清一清?”年父眸色一凜:“你是來找我要錢的?”“對,”年安雙手插兜,微微仰著下巴,“年董不會連區區的傢俱錢也賠償不起吧?當然,還有我媽的精神損失費也別忘了。”他剛剛說完,遠處的大門忽然開啟,只見身著睡衣的年太太沖了出來,一臉凶神惡煞,要是手裡再拿個掃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是要上街打群架。這個點兒四周靜悄悄,家家戶戶基本都還沉睡在夢裡,隔音再好,聲音大些難免還是會漏進別人家裡去。年安一點都不介意鬧,他來的目的不止有要錢,還想讓他這個血緣上的父親知道,他媽一點都不好欺負。可年父好面子。手指輕巧夾過保姆遞來的黑卡,年安微微翹起嘴角,鏡片下的黑眸卻鋪滿冰霜:“謝謝合作——那我再多說一句,以後呢,別找我媽要股份,你要知道,股東聯合起來,可是有資格重新票選董事長的,坐穩點兒,別哪天一不小心滑下去,哭都來不及。”年父臉色一沉,還未出聲,年太太撲上來就準備扇年安巴掌,卻被他輕巧躲過。年太太氣急敗壞道:“就憑你也想要我們家的家產,做夢去!”年安微微眯起眼睛,長吁一口氣,面露寒意道:“這位年太太,你好歹母憑子貴嫁入豪門這麼多年,怎麼也不把這一身太妹的陋習改改呢?還是生來不要臉,如今於你而言,要不要都無差別了?”臨走前,年安還不忘回頭,微笑著對看上去要被氣昏過去的年父說:“哦對了,年董,可能你不記得了,提醒你一下,我手裡好歹也有一些股份呢。”風將薄雲撥開,露出後面藏著的朝陽。他逆光而立,臉上的笑容被分割成兩半,半面鍍上金黃,半面隱藏在陰影裡,像戴上半面深色面具,讓人望而生寒。接下來幾天假期,年安拿著討來的黑卡,陪著蔡女士一起在商場上重新擇選傢俱,母子兩把家重新進行一番軟裝,在這過程裡,蔡女士低落的心情也終於慢慢迴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