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年安忍不住重重嘆了口氣。人總是貪心不足蛇吞象,有了好的,就想要更多的。哪怕是他也避免不了,滿足這種東西,實在是太難擁有了。“年、年安?”聽到聲音,年安回過神,轉頭,入眼的竟是前些日子自殺未遂,被他送進醫院的羅光。他頭上帶著帽子,額前的劉海有些凌亂,臉色雖然還是蒼白,但比起那天已經紅潤了不少,兩頰微微凹進去,但那死灰般的眼神,終於不見了。兩人對視片刻,年安率先打破沉默:“你出院了?”“嗯……今天剛剛辦理出院手續。”羅光抿著唇,雙手侷促地抓著外套,“那個,我給你匯的款,收到了嗎?”年安才記起那條他還沒來得及看的匯款資訊:“收到了。”他想了下,還是又說了句,“既然沒事,以後就少幹這種不要命的傻事,以後可不會再有哪個好心人像我一樣……”“不會了!”羅光猛地抬起頭,看向年安,“我不會在做了,不會自殺了,我想通了,我要活下去,無論以後怎麼樣,我都要活下去,這種傻事不可能再有 年安的位置正好正對著上一層的出口, 門留了半邊沒關, 窗戶很大,將本該昏暗的樓道照得無比敞亮。他順著音源望去,只見宓時晏正站在階梯之上, 表情森冷,眼中佈滿尖銳的冰碴,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和羅光。偏偏羅光見到宓時晏, 非但沒鬆手, 反而摟地更緊了, 胸膛擠壓著年安的手臂, 就連臉都貼在了他肩膀上, 從宓時晏的角度看過去,兩人彷彿是摟抱在一起。“你怎麼在這?”年安下意識問道。宓時晏看了眼羅光,目光愈發暗沉,雙手不由自主地攥緊,忽而冷笑說:“怎麼,打擾你們的好事兒了?”年安:“……”他低頭看了看死死抱著他不肯鬆手的羅光, 又看了看上邊瞪著他的宓時晏, 剎那間,一種被人捉姦的感覺油然而生。年安正欲說些什麼的時候, 胳膊又被身後的羅光一拽,只見他在看到宓時晏後, 第一反應便是縮到年安背後, 臉上有些慌張, 但更多的是厭惡。“你別拽著我,鬆開。”年安皺眉道。羅光這才抬頭看向年安,發現對方的表情的確不像在開玩笑,而是十分認真後,只好依依不捨地鬆開,然而一放,又立馬抓住了年安的衣袖,楚楚可憐道:“安哥,你別討厭我,好不好?”他聲音不大,可樓道很安靜,除了吹進來的風聲之外再無其他。登時,他這句話就變得無比清晰,一字不差的落進了在場所有人的耳裡。宓時晏的表情有剎那的扭曲,滿腦子都是羅光那聲楚楚可憐的“安哥”,他沒繃住,冷笑出聲:“呵。”年安:“……”怎麼感覺這麼詭異呢?系統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地說:「你要完犢子了。」“……”年安太陽穴突突地冒,“把嘴閉上。”系統哼哼唧唧地不說話了。現場氣氛凝滯,然而羅光像是什麼感覺都沒有一樣,繼續拉著年安說:“我不喜歡宓時晏了,我一點都不喜歡他,我知道我以前是眼屎糊了眼,看錯了人。但我現在想通了,你要我做什麼都行,我什麼都聽你的,我、我只希望你不要討厭我就夠了……”“你這是演哪門子的戲呢?”年安抽回手,雙手插兜,眸色冰冷地看著羅光慌張的臉龐,微微眯起眼睛,“我救你可不是為了給我自己添堵。”羅光臉上血色盡褪,慌亂道:“我沒有騙你……”年安抬著下巴道:“那有話就好好說話,扯什麼喜歡不喜歡,我知道我魅力大,但你要清楚,我跟你可不一樣,哥哥我可是已婚人士,也不打算跟你前任金主似得玩兒出軌小遊戲。”突然被提名的宓時晏:“……”年安也不管羅光還想說什麼,抬步就直接朝樓上走去,等到了宓時晏身邊,才停下腳步,伸手搭在他肩膀上,意味深長地說:“寶貝兒,我真和他沒關係,別吃醋啊。”“……”宓時晏冷聲道,“你和誰在一起,與我無關,別把自己想的太重要。”年安一挑眉:“哦?”宓時晏又看了眼站在下面不知所措的羅光,冷笑一聲:“我還以為你怎麼會突然出現在他家,還救了他,沒想到原來是這麼回事。”年安嘖了一聲:“都說了別吃醋,還非得我跟你再解釋一遍嗎?”宓時晏的語氣愈發冷淡,他拍開年安的手,冷冷道:“如果你不打算繼續進行那張合同,我不介意現在立馬去民政局把手續辦了。”年安從小就混跡在娛樂圈的花花世界裡,各種各樣的人他早就見慣了,像宓時晏這種醋味都酸到他鼻子裡,嘴裡的話卻一句比一句狠得人,倒是不多。年安倚靠在旁邊的門框上,也不說話,就看著宓時晏,邊在心裡琢磨著這人是真傻,還是假傻。登時,宓時晏所有的話語都像一個在吃醋而無理取鬧的戀人。年安問系統:“好感度下降了嗎?”系統也從方才看熱鬧不嫌事兒大里抽出,有些著急起來:「這倒沒有,但宓時晏看起來是真火了,他這是不是惱羞成怒啊,被人當面帶了綠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