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時晏:“……”路過門口,不小心將這句話收入耳中的年安:“……哇哦。” 一頓飯下來, 年安吃的索然無味, 驚訝的是,與他狀態差不多的還有宓時晏。宓母似乎察覺到什麼,中途拉著宓父離開了飯桌片刻, 等再回來時,表情明顯沒有方才那般高興,眉間多了份細不可查的鬱鬱寡歡。“小安, 你們的戒指沒帶嗎?”宓母突然問道。年安回過神, 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指, 眨眨眼:“天冷, 有點冰, 早上起來就忘記戴了。”“那之前讓你們去買新戒指,你們買了嗎?有沒有照片,我看看長什麼樣。”宓母不提,年安都快要把這事給忘了,面對宓時晏困惑的眼神,他說:“咦?那個啊, 一直都沒抽出空, 還沒來得及買呢。”宓母不說話了,眼睛在宓時晏和年安之間飄忽不定, 最後不知想到什麼,竟是輕輕嘆了口氣。等離開時, 宓母似乎想留年安在家住, 然而欲言又止了片刻, 什麼也沒說,就讓他們二人離開的路上多加小心。“有空多回來吃飯,一個兩個不省心就算了,還都不知道陪我吃吃飯,當媽的真不容易。”年安被這話逗笑,忍不住笑道:“會的。”剛坐上車,年安的手機就突然響起,是個陌生電話,一接起,羅維的聲音就在對面響開:“你怎麼都不接我電話?”年安眉頭微微一皺,繼而道:“有嗎?可能是之前手滑,不小心把你拉黑了吧。”“……”羅維捏著酒杯的手忽然攥緊,然而語氣依然沒有變:“明天就是元旦新年了,有空出來一起吃個飯嗎?”年安說:“不巧,剛吃完,學長你自己吃吧。”“年安,你知道我們的吃飯只是一個藉口,”羅維垂下眼睛,聲音變得冷淡起來,“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並非私事,關乎到工作上的,無論我們過去是何關係,我相信現在的你更能夠顧全大局,不會公私不分。”“哦?顧全大局?”年安嗤笑一聲,“你既然這麼‘瞭解’我,那就應該知道,我不接你電話,已經是在明確的拒絕你。畢竟我們之間不僅是商業上的競爭對手,我還是已婚人士,總是跟你混在一起,名譽受損,你賠錢嗎?”羅維:“……”“所以為了顧全大局,學長,麻煩您有事說事,沒事別打電話過來。”年安眯著眼睛,一字一頓道,“你知道嗎?你這樣特別招人煩呢。”羅維曾經對年安說過無數次類似的話,那時候的他從來沒想過,未來有這麼一天,竟然會被他曾經不屑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甚至說出招人煩的字眼。看著被掐斷的手機,羅維眯起眼睛,沉默片刻後,手裡餘下半杯還未喝完的紅酒,隨同玻璃高跟杯,一起被砸落在地,摔了個粉身碎骨。年安剛結束通話電話,旁邊的宓時晏就冷聲插話進來:“我媽之前給過你卡?”“嗯?哦,給過,”年安從口袋裡翻出錢包,宓母當初給的那張戒指經費的卡尚還完好無損的夾在裡頭,他抽出來,看了看,“說是給我們買新戒指用,不過後來你不是找到結婚戒指了麼?有一對應付就夠了,沒必要浪費錢再買一對。”宓時晏冷冷看了他一眼:“你倒是有自知之明。”“這不沒有也得有麼?”年安故意重重地嘆了口氣,“你爸總算同意你離婚了?”宓時晏本冷著的臉變了變,眼中動搖一閃而過,然而很快又恢復到平靜,他說:“你聽見了?”“嗯哼,”年安摘了眼鏡,按了按眉心,“恭喜你,總算不用再當離家出走的叛逆兒童了。”宓時晏:“……”他抿了抿唇,啟動車子開出大門,在管家的目送下,從宓家豪宅離開,片刻後,才說:“既然我已經將合同簽了,那我就會遵守合約,等時間到了再離婚。”年安驚訝地咦了一聲:“這麼好?我以為你會迫不及待地立馬拉著我直接上民政局呢。”宓時晏說:“你願意?”“當然不,合同在呢,你想的美。”年安說。不知為何,宓時晏聽到這熟悉的四個字,竟難得沒了過去聽到時的憤怒與上火,甚至某個瞬間,竟然產生出鬆了口氣的錯覺。宓時晏覺得自己可能是這婚結的太久,傻了。元旦過去的第三天,年安收到一條匯款資訊。他還沒來得及看,蔡女士突然打電話過來,接起的第一句便是:“你爸出事了。”在年安的印象裡,年父的身體一直不差,他可記得上輩子他死前,對方似乎還準備再跟年太太再生個老來子,身體要多硬朗有多硬朗。而如今,年父從當初的普通人晉升為有錢人,沒想到這福氣消受不起,竟是直接病倒,如今躺在醫院裡跟個植物人差不多,無法動彈。據蔡女士口述,年父是被年函氣成這樣的。自從這對父子兩聯合起來,把年安擠兌出去公司後,年函在公司裡就開始無法無天,其他人忌憚他是太子爺的身份,沒人敢去說些聲。偏偏這人明明是個廢物,卻完全沒有廢物該有的自知之明,什麼都不會,又偏要插上一腿,公司裡所有被他插手的專案,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