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安慢悠悠道:“嗯?你說說看。”“不肯離婚的人一直都是你,你爸剛剛重病,年氏上頭要換人了吧?怎麼,一個宓家還不夠,想再招攬個羅家?”年安本來還帶著笑意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還是說,羅維不夠,連羅光你都不放過了?”宓時晏只覺得某種怒氣直衝大腦,讓他無法控制自己的言語,幾乎口不擇言起來,“你知道羅光是什麼人嗎?”“宓時晏,給你一次機會,把剛剛的話收回去。”年安眯著眼睛,眼神透著危險之意。宓時晏卻冷笑一聲,抬著下巴,絲毫沒有要收回的架勢。二人氣氛劍拔弩張,年安才嗤笑一聲,上前,伸手拽住他的衣領,將他拽到自己眼前,距離近到可以從彼此瞳孔清晰看到自己的模樣:“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醋可以吃,但有些事情你拿出來發脾氣……大少爺,你當我是你媽呢?無時不刻慣著你。”說完,年安放開他,擼了一把落到前額的頭髮,森冷道:“合同簽了就是簽了,我沒有違約的習慣,當然,也沒有爽約的習慣。你現在看不順眼,怎麼不想想當初你自己是怎麼做的。”他整理好衣服,連帶著褶皺的袖子都被扯平順,才推了把眼鏡,聲音毫無波瀾道:“我之前已經說過一遍了,別把那股雙標勁用在我身上,鬧之前想想你自己是個什麼德性。”“我和羅光沒關係,信不信由你,但宓時晏,我先聲說明,合同上只說了到期就離婚,沒說我不能幹和你一樣的事情。”年安冷冷地看著宓時晏,一字一頓道,“所以我就算是真找了,與你何干?”年安走時宓時晏還沒回過神,然而從年安上去後就一直充當透明人的羅光,在年安離開後,才慢慢收回飽含眷戀的眼神,再望向宓時晏時,過去眼中的深情與崇拜已然消失的無影無蹤,殘留的只有冷漠與不甘心。宓時晏慢慢從年安那番話裡抽回神,不知為何,心中一股無名的慌張在暗處躁動,讓他極其不適應,卻又沒辦法抹消它的存在。於是在意識到羅光的注視後,心中更是一通烈火竄竄地往上冒,看向對方的眼神刺骨的寒冷,像一把利劍,恨不得將他刺穿。“勸你最好收了那點小心思。”宓時晏冷漠道。羅光卻是冷哼一聲:“我現在對你已經不感興趣了,你根本就不喜歡年安,當初為了離婚,你不擇手段的外面胡作非為,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什麼不肯和你離婚,但我知道,總有一天你們肯定會分開的。”宓時晏站在原地壓了半天火氣,好不容易才把想衝下去揍羅光一頓的衝動壓了下去。他冷笑道:“是,我當然會和他離婚,但那又關你什麼事。”“我現在聽他的話,不會叨擾你們,但這只是暫時的。”羅光哼道,“你配不上他,所以我一定會努力。”宓時晏一言不發地盯著他,目光愈發寒冷。“我會在你們離婚之前努力,”羅光握緊拳頭,眼中的神色堅定又執著,他鏗鏘有力道,“努力到我配得上他為止。”「叮咚!您的好感度-1,目前為64!」「叮咚!您的好感度 2,目前為66!」年安剛剛按下電梯按鈕,還沒來得及收回手,就聽見這麼兩聲提示音連在一起響起。收回的手一頓,年安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系統:「咦,我以為會下降很多,沒想到一降一升,居然還漲了一點!」年安抿了抿唇,片刻後,臉上的冷意才慢慢褪去些許。對於宓時晏吃醋,看不爽他和羅光在一起這一點,年安絲毫不介意,倒不如說喜聞樂見,畢竟好感度漲到這個地步,假若目睹當時的情況,卻半點反應都沒有,才會讓他有所懷疑。畢竟在他眼裡,宓時晏並非那種能情緒內斂,再風輕雲淡,城府頗深的人,發脾氣才是正常,才能證明——他在對方的心理已經有了分量。但前提是這一切不要觸及到他的底線。而年安的底線很簡單,就是人格侮辱。今天本就心情不佳,被宓時晏這麼一通鬧騰,更是跌至谷底,哪怕此刻冷靜下來,心中依舊被陰霾籠罩。樓層有些高,年安站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兒,面前的電梯才叮咚一聲響起,年安恰好編輯完發給蔡女士的訊息,按下傳送,抬頭,面前的門緩緩開啟。“我過來了,抱歉一不小心沒擠上來,你在哪兒……”略顯耳熟的聲音從電梯裡傳來,只見門後,陸達正拿著手機,溫言細語地衝電話說,也不知另一頭的人是誰,他臉上除了慌張,還有一絲緊張。“我在電梯走廊這邊,你直接過來就……”年安轉過身,目光冷淡地朝身後同樣拿著手機接電話的宓時晏看去,一挑眉,突然笑了——“看來這次輪到我打擾了。”“年、年少……?”陸達僵硬地拿著手機,下意識地嚥了咽口水,看了看面前似笑非笑得年安,又看了看站在不遠處的宓時晏,整個人都怔住了,“那個,我……”“怎麼,身體不舒服?”年安打斷道。陸達搖搖頭,接著想到什麼,又立馬點點頭:“年少,我不知道你也在這裡……”“當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