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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安看著地上被宓時晏直接摔碎螢幕的平板,還堅強地亮著光,然而宓時晏見狀,立刻用力踹了兩腳,直到那臺可憐的平板徹底嚥氣,才拽起年安的手轉身就跑。那些保鏢見狀又要攔著,宓時晏像只被激怒的獅子,身上的毛都炸起來,怒道:“都給我滾開!”“別攔。”周先生從被揍的拳頭裡緩過神,絲毫不惱怒,反而笑眯眯地對宓時晏說,“少爺慢走,注意別感冒了。”說罷,旁邊還有人遞了件外套上來,然而宓時晏根本不接,拽著年安大步流星地離開包間,周先生便又親自拿著外套追了上去,強硬地塞進年安手裡,意味深長地說:“生氣不礙事,這天這麼冷,馬上就是新年了,生病可不吉利呀,您說是不是?”年安目光森冷,近乎要在周先生臉上戳出個洞來,後者卻面色不改地後退一步,“那麼二位慢走。” 宓時晏似乎怕極了那些人再追上來, 拽著年安閃躲進電梯後,等門合上, 才鬆口氣,緊接著又在年安身上四處亂摸, 動作倉促,心臟頻率還在一百八蹦躂時, 倏地被人按住手, 只聽年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耍流氓呢?”耍流氓的人抬起頭,對上‘受害者’略顯輕佻的目光,耳朵微微泛紅。他張嘴剛想說話, 電梯叮地一聲響起, 電梯門一點都不應景地敞口,宓時晏只好把話嚥了回去,湊上去親了口年安,兩人嘴唇都有些乾燥,他親的突然且用力, 分開時空氣中響起一聲低而清脆的‘啵’聲。“走!”等到門口,寒風呼呼刮來,年安放手拽住宓時晏,將手裡方才周先生硬塞進他懷裡的外套丟在宓時晏身上, “外面下雪,明兒不想發燒上醫院就穿上。”宓時晏看了眼, 皺起眉頭:“他給的, 不穿。”年安掃了他一眼, 半晌,脫下自己身上的衣服丟給宓時晏,然後把周先生的那件黑色外套穿上:“這樣可以了嗎,少爺?”宓時晏:“……”周先生倒是說不追就真的不追,年安走到停車場,看了眼停在自己後邊那輛黑色轎車,隱約還能透過玻璃看到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這大晚上的把車停在酒店停車場,卻遲遲不下車,總不能是要玩車震——剛這麼想,那車竟是毫無徵兆地晃動起來。年安:“……”旁邊的宓時晏見年安遲遲不上車,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起初還沒反應過來,直到那車越晃越劇烈,他才終於明白過來,霎時耳朵紅了一片。年安藉著燈光將宓時晏的模樣收入眼底,眉峰一抬,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能開車?”宓時晏點點頭。年安便把鑰匙丟給他,自己開啟副駕駛的門坐了進去,兩人誰也沒說話,年安在離開時停車場時,瞥了眼後視鏡,發現那輛突然震動的轎車邊赫然出現一道黑色的身影。等暖氣從吹風口灌進來,溫暖了整個車廂後,年安喊了停車,脫下身上的外套,往路邊的垃圾桶一塞。再上車時,肩頭不免沾了層雪。宓時晏神色緊張地替他拍掉了雪花,猶豫道:“我爺爺跟你說了什麼嗎?”年安摘下眼鏡,擦了擦:“關於你的事……想聽?”宓時晏垂下眼睛,沙啞道:“對不起,他答應我,只要我過去一趟就不找你,沒想到……”“沒想到他壓根就沒把你的話放在心上?”年安替他補充了後半句。宓時晏眸色倏地一暗,“我不喜歡他,小時候第一次見面,他就對我橫眉冷眼,做什麼都是吩咐,派人盯著我,直到我完成為止。他從來不關心我怎麼想的,我願不願意,甚至……”甚至連當初那場婚姻也是,可當初的始作俑者如今卻一心要斷了他們的關係。宓時晏覺得自己在他爺爺眼裡根本就是個可有可無的玩具,自己的人生在他看來,就是用來達到他某種不可言說的目的。然而事到如今,這個不可言說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他都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從頭到尾,他都是個棋子。“甚至什麼?”年安終於擦好眼鏡,重新架在鼻子上,透過乾淨的鏡片,望著宓時晏,兩人在昏暗的車廂裡對視片刻,宓時晏愣是沒把後面的話說出來。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年安也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便轉移道:“你爺爺讓我離你遠一點,最好遠走高飛,不要打擾到你。”宓時晏心中一緊,抬起頭,狠狠撞進年安的眼睛,“你別聽他的,我不會再讓他對你下手,你別信他的話!”“哦?”“我前天去了趟國,跟他攤牌了,他說只要我先在那邊待著,等他病好點兒了,他就不找你。”宓時晏攥緊雙拳,那天得知報導網站是他家買下來,並且還不然撤掉後,他就跑去找了他爸和宓謙,卻不料剛到那邊,就被宓老傳喚過去。結合上下,宓時晏也不是傻子,自然猜出其中是誰的手筆,自投羅網般再次去了被如今的他視作龍潭虎穴的國,直接跟宓老攤牌,哪怕離了婚,也非年安不可。宓老最近本來身體就不大好,他這話一說,直接把人氣病過去,這才導致這些天遲遲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