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是心境,是感情,是吐露情意時最為簡單直白的語言。因為是極端,所以他後面只能接極端,再委婉,也是極端。宓時晏瞳孔微微縮了縮,不等他開口,年安已經把手裡的紅酒一口悶,低下頭,一手按在宓時晏的後脖頸處,吻了上去,盡數把紅酒渡進宓時晏嘴裡。片刻後,年安躺在鞦韆,一條腿落在外面,輕輕晃了晃,盯著宓時晏,意味深長地說:“果然是王八形狀的。”正欲吐出後半句的宓時晏:“……”“其實也不是特別醜。”宓時晏總覺得這句話有點耳熟,下一秒,就見年安彎著眼睛,指腹貼著拿出毛茸茸的位置,細細摩挲兩下。年安:“一般般醜吧。”宓時晏:“…………” “快速長頭髮?”歐卯愣了片刻,“咱兩同歲吧?你怎麼這麼早就成禿頭大叔了?”宓時晏臉色微微發黑:“廢話少說, 有沒有?最好一個月內就立馬跟我頭髮長的差不多齊的。”歐卯抹了把臉, 意味深長地看了眼他的頭髮:“你還是植髮吧。”宓時晏:“……”一個月內立馬讓毛茸茸的發茬子長出與其他頭髮相同的長度, 是絕對不可能的, 宓時晏只是看歐卯最近拍了個關於植髮的廣告才來問他, 隨口提了這事兒, 歐卯一下子就炸了起來。“你瞧瞧我這茂密的髮型, 氣死我了!!我像是需要拍植髮廣告的人嗎??”宓時晏心裡還記著方才歐卯罵他禿頭大叔的話,聞言哼了一聲:“人家導演選自然有他的原因。”歐卯:“……”他深吸一口氣,忍住暴怒的衝動, 指節攥地咔咔響,半天才憤憤地擠出一句:“要不是看你大病初癒不久, 我一定揍你了啊!”他也是前不久剛剛從他媽口中得知宓時晏前陣子居然出了車禍, 那時候宓時晏都出院了, 他著急的撥了個電話過去問,差點連夜坐飛機趕回來,得知沒大礙,才鬆了口氣。這次外景拍完, 一回來就戴著帽子口罩上公司來找宓時晏。沒想到這人非但沒有半點虛弱的模樣,說話都不留情。只見宓時晏眯了眯眼睛,神色不改,但眼中的不信任呼之欲出。歐卯忍不住吐槽:“我發現你想著和年安越來越像了, 都說結婚久了人會被同化, 你兩都離婚大半年多了怎麼越來越同化了……”他說完, 猛地想起上次在酒店的事情,聲音卡在一半,悄悄瞄了眼宓時晏。本以為對方肯定要皺眉不悅,誰知宓時晏愣怔過後,摸了摸鼻子:“有嗎?”“……”歐卯不知道怎麼回答,轉了下眼珠子,敏銳感覺到如今宓時晏對年安這個名字不再敏感,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你兩……和好了啊?”宓時晏抿了抿唇,半晌才輕輕“嗯”了一聲。“……真的和好了?”歐卯不可置信,畢竟上次年安那番話,那個態度他還記憶猶新,雖然不相信他是那種人,但那時候,他真的以為這兩個人再也不會和好了。太兇了。直到現在他還記得,年安離開後,宓時晏衝過去質問喬良策時的模樣,猙獰,憤怒,去拉他身體時整個人都在顫抖,像只瀕臨絕望深處,渾身是血的獅子。好像下一秒就要暴斃而亡。宓時晏點點頭,歐卯張了張嘴,有點想提喬良策,然而看著宓時晏的表情,還是把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半天,他才憋出一句:“那挺好的,上次結婚我沒當成伴郎,這次讓我當個伴郎唄?”他本來以為宓時晏會說好,然而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他點頭,即沒拒絕也沒同意,歐卯本來以為他心裡還有所選之人,正欲憤憤不平兩句,卻發現宓時晏的目光有些悠遠。等走後,坐在車裡半天,歐卯才意識到那眼神是什麼意思。——不確定。並非不確定要不要讓歐卯做伴郎,而是不確定下一場如今還遙不可及的婚禮。年安接到宓時晏電話時,大家正湊在一起商量著晚上去哪家餐廳聚餐,七嘴八舌說個不停,山珍海味們的名字跟跑馬燈似得從每個人嘴裡串出來,一時間舉棋不定,主管撕了張紙,把提到的餐廳和酒店以及各大飯店的名字排列在紙上,開始按人頭投票。年安沒有發表意見,因此拿著手機消失時,興高采烈投票的下屬們也沒有發現老闆不見。“你哥生日?”年安來到抽菸室,叼著煙,“今晚?”宓時晏嗯了一聲,“在莊園舉辦,我爸媽不一定去,不過我得過去一趟,不會很晚回去,你晚上……一個人吃飯?”年安推開門,裡頭抽菸的人見到他,喊了聲年總,年安點點頭,那人又把打火機遞給他,年安自己沒打火機,便沒拒絕,咔噠一聲,湊到火苗邊深吸一口氣,“謝謝。”“不客氣,那我先走啦。”職員接過打火機,離開。年安吐出一口煙霧,只聽宓時晏在另一頭語氣不善:“你剛剛在做什麼?”年安說:“和我的下屬做交流工作。”宓時晏:“我聽見打火機的聲音。”年安從善如流:“他剛剛在抽菸。”宓時晏根本不信他:“他抽菸你說什麼謝謝??”年安唔了一聲,笑道:“他看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