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侍者走過來,接過年安的車鑰匙,替他放車。年安踏進這棟大的有些像城堡的莊園,敞亮的大堂裡放著悠揚的音樂,人們身著各異華麗的禮服,女士們幾乎要把這裡當成爭豔現場。“先生。”年安隨意端起一杯酒,目光在四周掠過,旁邊便立馬有人認出他,走來寒暄。那人意味深長:“我以為年總今天不會來。”年安眯了眯眼:“宓總生日,自然是要來道賀。”這麼一說,對方自然也聽出年安話裡的意思,再多言就會顯得過於惡意,端起杯子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他還沒出來,您是現在要去道賀正好。”言外之意就是道賀完了就可以趕緊溜了,免得待會宓時晏處理,他尷尬。年安眉頭一挑,笑了笑:“也行。”宓家產業大,個人莊園都有好幾處,年安也只是耳聞,並沒有真的打聽,也沒來過,因此這地還是第一次到。這處莊園大的有些不可思議,後花園處有個高爾夫球場,再往邊上走,就是馬場。年安本來是要道賀的,結果不知怎麼的,拐拐繞繞,走到一個人工湖的橋上,湖水涓涓淌過,發出清脆的聲音,與皮鞋踩在木板上的聲音襯在一起,竟讓人不由寧靜下來。“我一直都想跟你道歉,爺爺已經說不管了,我們真的沒可能了嗎?”唐恭站在湖邊不遠處的燈光下,影子拉的很長。年安眯眼看了過去。宓時晏臉色有些焦躁:“不可能。”“為什麼?當初……”“當初你走的時候,我們就不可能了。”宓時晏頓了頓,“別說其他,我答應你的事情已經做到了。”“我知道……”唐恭臉色發白地咬著下唇,“是因為年安嗎?如果沒有年安,我們是不是就不會這樣?”“……”“可你跟他不是錯誤嗎?他只是因為我不在才跟你……”“閉嘴。”宓時晏聲音冰冷,“我不想跟你說這個,不可能,以及回去告訴你弟弟,別打其他主意,否則我會讓他跟羅維一併送入監獄。我說到做到。”“噠噠噠——”“啊呀!別再推我啦我要掉下去啦!啊!!”“噗呲——”人工湖不深,但也有一米多高,矮矮的小孩子掉下去,腳夠不著地,害怕的掙扎兩下就用光了力氣,像只被衝上岸掙扎的小魚,撲騰地不停。年安雙手撐在欄杆處,砰的一聲直接跳進水裡,快速遊了過去,把小孩兒撈起來,站穩,才發現這水只到他肩膀處。小孩扒著他肩膀哭的抽抽搭搭,年安拍了拍他後背以示安慰,冰冷的湖水讓他經不住抖了下身體,正欲走上岸,就見岸邊的宓時晏撲騰一聲也扎進水池裡。“你幹什麼!這湖這麼……”宓時晏瞠目欲裂,正準備斥責下年安把他嚇得心臟都要跳出來的行為後,發現這水只到他肩膀,“……有點深。”“你家的湖多深你不知道?”年安問。宓時晏:“……一米六。”年安說:“我一米八二。”宓時晏:“……”兩個渾身溼透的人站在湖裡大眼瞪小眼半天,最終還是那小孩猛地打了個噴嚏,岸上的孩子喚來了大人,焦急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兩人才回過神,一路無言地爬上岸。唐恭在岸上焦急地看著兩人。年安放下哭的抽抽搭搭的孩子,一瞥他。宓時晏連忙解釋:“我哥生日,我不知道他也過來,剛剛遇上,沒什麼……”“唐先生。”年安衝唐恭揚起嘴角,“好馬不吃回頭草,錯過的就是錯過,小孩子都懂得適可而止,您一個二十好幾的成年人,不能連小孩子都不如吧?”唐恭面色微青,指骨發白。年安見他想說什麼,退後一步,輕輕靠在宓時晏身上,暗暗宣示了主權:“小朋友掉進湖裡,我可以捨身下水救他。至於成年人,不好意思,我暫且沒有做雷鋒的夢想。”說罷,他有抬頭看宓時晏:“你有嗎?”剛剛自以為是下水救了個成年人,眼下正渾身滴水的宓時晏:“……”他瞥了眼唐恭,摘下年安的眼鏡,擰了一把頭髮上的水,輕聲說:“是你的話。”唐恭的表情不再鐵青了,簡直堪稱絕望。因為身上衣服都溼了,年安只好上樓,換了身衣服,一出門,以為侍者在門口等他,恭敬道:“夫人在等您。”宓母還是一如之前的模樣,端莊地坐在沙發上,見年安來了,連忙招手示意年安過來。宓時晏坐在另一半,抬眼看看他,眼中好像有些緊張。年安眯了眯眼,覺得這氣氛不大對,但還是乖乖坐下:“先前的湯還沒來得及和您道謝。”宓母笑著道:“你喜歡就好,等有空了,來家裡,我讓他好好露一手給你嚐嚐。他跟我說,他還有個小徒弟,繼承了他的衣缽,平日要上班不好好吃飯餓了身體可不行,我想著讓他徒弟過去,給你們兩做飯吃。”年安眉頭一挑,瞥了眼宓時晏。宓家廚師的徒弟,給宓時晏做飯再正常不過,但宓母說的是‘你們’。年安假裝沒聽出來,只是笑著轉了話題,等離開時,宓母還意圖讓他在這裡住下,被年安以明早還有事拒絕了。宓母說:“那我讓司機送你們回去。”年安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