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忠見皇上吩咐,特意豎起了耳朵仔細聆聽。
可等了幾秒,皇上根本就沒有開口說懲罰的意思。
進忠抬頭看向皇上,皇上卻莫名其妙地發起了火:“怎麼還不去?快去啊!”
進忠立馬明白了皇上的意思,他忙應了聲,便退了出去。
穎嬪見皇上兇了進忠,很是得意。
她走到了棋盤跟前,高興地拿了一顆黑色棋子,道:“皇上,這個應該就是圍棋吧?好玩麼?您教教臣妾吧!”
皇上對穎妃剛才的忤逆有些不滿,他低頭看著棋盤,不禁想起了他教魏嬿婉下圍棋的時光。
朕的這幾個女人裡,還是令貴妃溫婉柔順些。
穎嬪不知道的是,皇上才寵幸了她一次,便對她產生了厭煩。
“你讓朕懲罰容貴人,朕也懲罰了,你還是去御花園多逛逛吧,朕還有許多奏摺沒批呢!”
說完,皇上便站起身,裝模作樣地拿了一本奏摺看。
穎嬪的臉色立刻便冷了下來,在巴林部的時候,她可是無論說什麼,她父王都答應的。
怎麼到了這兒,她見義勇為了一番,還被冷落了呢?
她也是為皇上好啊!苛待青梅竹馬的名聲,多難聽啊!
穎嬪不情不願地將那顆黑子放下,福了福,道:“是,臣妾告退。”
過了些天,皇上對穎嬪的興致淡了,便不再召見她,反而點名讓魏嬿婉侍寢。
穎嬪閒來無事,連御花園也懶得去了。
想起有些日子沒見過那位摔倒的老嬤嬤了,穎嬪便直接去了翊坤宮。
走在路上,穎嬪只要一想到如懿會因為自己的諫言,而過得鬆快些,腳步便變得異常輕快。
可當她興高采烈地邁入了翊坤宮,看見如懿正頂著個大太陽,艱難地蹲在井邊洗衣服時,她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了。
她怒氣衝衝地走到如懿旁邊,將如懿手裡的衣服奪了過來,扔到盆裡。
“你一個貴妃,怎麼還用得著做這些粗使的活計?快跟著我進殿涼快涼快!”
如懿抬頭,看了一眼風風火火地穎嬪,心中五味雜陳,她嘆了一口氣,顫抖著雙腿站了起來。
“這幾天,他們變本加厲地對待我,不讓我有一時一刻的松歇,只有你來了,我才能偷個懶。”
穎嬪聞言,心裡很是疑惑。
可還等她沒開口,如懿便讓她停了嘴,將她往殿內拉。
“這裡說話不便,還是先進殿吧!”
等兩人進了屋,穎嬪才知道,自己向皇上告發後,如懿過得日子有多難熬。
當日,進忠確實過來了一趟,容佩也確實緊張地不成樣子。
如懿站在一邊,正默默地感嘆這招有用的時候,進忠卻對著容佩誇讚了幾句。
容佩的腦袋一下子沒轉過來,便問了進忠,皇上有沒有懲罰自己。
進忠很明確地當著如懿的面回:“皇上覺得容貴人做的極好,可再接再厲。”
有了進忠的明示,翊坤宮上上下下都不將如懿放在了眼裡。
宮人們用過的碗筷,如懿來刷,宮人穿過的衣服,如懿來洗,海蘭和容佩想吃什麼東西了,如懿來做。
不會做?添柴總會吧?
反正,就是不讓如懿閒著。
穎嬪耐著性子聽完如懿的話,一雙拳頭握得棒棒硬。
“什麼呀!我那天養心殿,明明聽見皇上說要好好懲治容貴人的,進忠那個狗奴才,他這是陽奉陰違,這是欺君!”
穎嬪這樣爆竹一樣的脾氣,是如懿最喜歡的一點。
她看著穎嬪氣憤填膺的樣子,又開始委屈地哽咽。
穎嬪輕輕地拍著如懿的背,安撫了好一會兒,才讓如懿止住了眼淚。
“穎嬪,你以後…不必再為了我去找皇上評理了,有進忠在,他不會好好地傳皇上的旨意,我也不會有什麼好日子過…”
正說著,如懿的眼眶又溼潤了起來。
穎嬪拿著帕子替她擦了擦,心裡卻更不服氣。
“一個太監,還拿著雞毛當令箭,他真還以為這後宮是他家的不成?不行,我看不過去,我要去見皇上!”
如懿見穎嬪起身要走,連忙一把拉住了她。
她畏畏縮縮地直衝著穎嬪擺手,激動地制止道:“不!不!不能去!”
“你不知道,進忠身後有令貴妃撐腰,一向張狂囂張,你初來乍到的,肯定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