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的回答,很是出乎華妃的意料,她挑眉一笑道:“怎麼,偷雞不成反蝕把米的滋味,不好受吧?”
聽出華妃語氣中的嘲諷之意,安陵容並沒有生氣。
她平靜地回道:“嬪妾早就知道,皇后娘娘不會輕易出手去幫一個無用的人,許是她覺得嬪妾不成氣候,所以才順水推舟,如了她們的願吧!”
華妃不屑一笑,道:“那個老婦,一向小氣,她才不會做賠本的買賣。今日好一齣殺雞儆猴的戲碼,還想憑藉著皇上的旨意重建威信?本宮偏偏不會讓她如願!”
安陵容對皇后和華妃之間的爭鬥並不感興趣,因為只要有太后和年羹堯在,她們兩個地位就穩如泰山。
“不知娘娘喊嬪妾過來,所為何事?嬪妾如今被皇后娘娘禁了足,不好在外面待太長時間。”
安陵容直接問道。
“怕什麼!有本宮在這裡,晾那老婦也不敢過來問罪!不過晚回去了些,有什麼大不了的。”
華妃底氣十足地開口,沒有一絲畏懼。
安陵容的臉卻皺成了苦瓜,她忍不住開口道:“甲之蜜糖,乙之砒霜,娘娘身份貴重,自然不會將這點小錯放在眼裡,但對於嬪妾這個答應來說,很可能就會因為這事而一命嗚呼!”
華妃聞言,驚訝地回眸,問道:“你那天在翊坤宮的時候,可是不怕死的,怎麼如今又這麼膽小了?”
安陵容不禁無奈一笑,開口解釋道:“嬪妾害怕的從來都不是死,而是還沒有完成心願,便匆匆地死了。那樣,太不值得。”
華妃瞭然地點了點頭,知道安陵容恨皇上入骨。
不過,她還有一事不明。
“本宮很想知道,你冒死告訴本宮歡宜香的真相,除了皇上,還圖什麼?“
”你如今已經是皇上的妃嬪,比大多數女子都尊貴,就算來日哥哥舉事成功,恐怕能給你的,也差不了太多。”
華妃的這幾句話,說得輕飄飄的,可安陵容聽著卻是又震驚,又憂心。
“年大將軍已經決定要起事了?這麼快?”
華妃的表情有些訕訕,她不禁憂傷道:“哥哥那邊還沒有傳來訊息,不過,若歡宜香的事是真的,留給我們年家的,也沒有別的路可走了。”
不知是不是受了周寧海的提點,華妃在這一點上,看得很是透徹。
安陵容對於這個時而聰明,時而天真的華妃很不適應。
她重新看了華妃一眼,滿是擔憂地提醒:“娘娘,那可是皇上,並沒有那麼容易對付,現在談來日之事,只怕還太早。”
此言一出,華妃瞬間暴躁了起來。
她惱怒的盯著安陵容看了好一會兒,才壓下胸中的怒火,鳳眼一眯:“你的意思,是覺得我們年家一定會輸了!”
“娘娘既然已經知道了歡宜香的真相,那年家自然是佔得先機的,只是…”
“只是娘娘那夜去了端妃娘娘處,恐怕形勢就處於被動了。”
安陵容鼓足了勇氣,決定坦誠相見。
“端妃?你跟蹤本宮!”
華妃短暫的回憶後,華妃對面前的這人感到了一絲驚恐。
“做人,耳聰目明的自然更伶俐些,嬪妾不想再糊糊塗塗地過這一生。”
安陵容直接承認了,華妃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娘娘,在這宮中,你可以隨時隨地監視著別人,別人也隨時隨地監視著你。“
”端妃娘雖體弱多病,深入簡出,但她若是告發娘娘,皇上就算不信,也定會疑心幾分。”
“如此大事,娘娘竟這麼沉不住氣,嬪妾…實在不敢相信娘娘!”
華妃這才後知後覺地害怕了起來,一想到自己可能會連累全族,她便無法原諒自己。
“啪!”
頌芝莫名其妙地又捱了一巴掌。
“你這賤婢,你那天為什麼要將本宮引到端妃那個賤人那兒,你到底安的什麼心?掌嘴!”
華妃突然想起了這個細節,頓時覺得頌芝留不得了。
這賤婢怎麼一直將本宮往坑裡帶!
短短兩三日,頌芝已經被折磨得憔悴了一圈。她跪在地上,又開始狂扇自己。
此時的頌芝悔恨不已:早知道這頓打逃不了,她就不將端妃拉出來了,這下,娘娘更恨我了。
眼看著頌芝的臉腫了起來,華妃稍稍消了一點氣,再次開口道:“端妃那病秧子,不足為懼,本宮早已安排了人,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