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貴人走了過來,冷哼一聲:“安答應剛降了位分,竟還這麼不安分,你磨蹭到這時候才回來,是不是也不將皇后娘娘放在眼裡了?”
安陵容早已對富察貴人的沒事找事習以為常。
她依舊保持著微笑,道:“富察貴人的話好沒道理,皇后娘娘雖然命我禁足,但又沒有吩咐我立刻回來,人走路有快有慢,我只不過沒有你們的腳程快罷了,哪裡又談得上故意冒犯皇后娘娘呢?”
自從知道富察貴人是個膽小的草包後,安陵容和她對峙時,從未膽怯過。
好不容易拿到了安陵容的一個錯處,卻被她三言兩語的反駁了,富察貴人氣惱極了。
“好伶俐的口齒,你有錯在先還振振有詞,毫不悔改…你…你這是罪加一等!”
富察貴人仗著自己的位份,拿捏著架勢嚇唬安陵容。
可惜,安陵容的面色依舊沒有任何變化,她淺笑著說道:“我到底有沒有罪,富察貴人說的可不算。貴人若真的想定我的罪,儘可去找皇后娘娘!”
知道皇后不會理會這些小事,安陵容也懶得和富察貴人廢話,說完,她便轉身,回了偏殿。
富察貴人頓時氣得臉都歪了,她指著安陵容氣憤道:“看看!果然是從窮鄉僻壤出來的破落戶,都到了皇宮還如此不知禮數,我讓你走了麼!”
安陵容走到門口,轉身關了門。
淳兒見狀忙勸慰道:“富察姐姐也別生氣,許是今天皇后娘娘降了安姐姐的位分,她心情正不好呢!”
聞言,富察貴人的氣確實消了些,她不禁得意地嘲諷道:“她啊!一股子銅酸臭味,本就不該進宮的,如今皇后娘娘降了她的位分,實屬應該!”
淳兒嘿嘿賠笑了幾聲,道:“富察姐姐,我碎玉軒的東西還有許多沒搬過來呢,我這就去盯著點兒,富察姐姐自便!”
說完,淳兒微微福了福,便一溜煙地跑了。
至此之後,皇宮好像又恢復了平靜。
皇上因為在甄嬛那兒受了打擊,又在華妃那受了冷落,便一直醉心於政事,很少再去後宮。
華妃和皇后針尖對麥芒,處處相爭,互不相讓。
端妃在華妃的監視下,想要重新培養勢力,卻收效甚微。
沈眉莊雖然在禁足中,但一直對甄嬛的死耿耿於懷,她偷偷給她的父親書信一封,拜託他暗中調查此事,想要為甄嬛平反。
但沈自山暗觀聖意,並不想沾染甄家半分,他語重心長地給沈眉莊回了一封信,讓她不要再插手此事,更不要以為這事再惹怒皇上。
最後,沈自山還特意提醒,讓沈眉莊多為家族著想,不要為了一時之氣,而讓沈家成為第二個甄家。
沈眉莊雖然作為閨閣女子,但她也常常聽她父親說官場上的事。
沈自山能做到如今的位置,除了他自身的本領和外祖家的提攜,背後肯定也曾做過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
沈眉莊考慮到這,便不敢肆意妄為了。
她不得不放下甄嬛,先為自己考慮。
而宮外的年羹堯卻是忙得熱火朝天,他一邊賣官賣爵,一邊招兵買馬,暗暗籌備著屠龍計劃。
一個月後,年羹堯終於制定出了一個詳細的計劃,並開始實施,華妃也在一個晚上,收到了他的親筆信。
知道這一天要來,卻沒想到這樣快。
思索了片刻,華妃將那張紙遞給了周寧海。
周寧海受寵若驚地將信接了過來,細細讀了讀,道:“娘娘,年大將軍的擔心也不無道理,您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華妃看著燭火遞給了周寧海一個眼神,周寧海心領神會地將那信燒了。
“翊坤宮的侍衛不過區區三十人,和整個皇宮的侍衛相比,只不過螳螂擋車,不自量力罷了,更何況,這樣大的事,那侍衛又是滿軍旗的,他們真不一定會選擇跟著本宮這個漢人啊!”
華妃思考著年羹堯信裡所說的策反任務,忍不住擔憂了起來。
周寧海也忍不住發愁了起來,若是尋常小事,銀子撒下去也就辦了,可這是謀逆大罪,只要洩露出一絲風聲,便死無葬身之地了。
“娘娘若放心,奴才願意去探探那烏蘇的口風,若他真沒那意思,奴才再想其他的法子也不遲!”
周寧海自動請纓道。
華妃可信任的人不多,她沉默了片刻,便同意了。
“你小心謹慎些,千萬不要將那不該說的說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