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之後呢?本宮要怎麼控制他們?”華妃皺眉問道。
“子母蠱同生共死,感受也相同。娘娘只要稍稍刺激一下母蠱,那些融在血肉中的子蠱便會奮起掙扎,而那些侍衛們也會生不如死,並且還查不出病因。”
華妃見這蟲子這麼好用,眼眸不由一亮,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試試了。
高興之後,華妃便考慮起這蠱蟲的安全性了。
“本宮拿著這母蠱,不會被反噬吧?”
“娘娘放心,只要娘娘不喝下那含有子蠱的水,便絕對不會涉及娘娘。只是娘娘千萬不要讓母蠱死了,否則那些侍衛們,也會隨著母蠱一同消亡了。”
安陵容忍不住提醒道。
“哦?它還會死?”華妃更好奇了。
“蠱蟲也是一個活物,自然也會生老病死,平時它需要以人血餵養,一天一次。放置它的地方不能太熱,也不能太冷,就像養其他寵物一樣。”
華妃點了點頭,似是理解了。
她將那兩個瓶子遞到了頌芝手中,問道:“安答應說的這些,你可記住了?”
頌芝拿起帕子,將那兩個瓶子包了起來,藏在袖子裡,道:“回娘娘,奴婢都記住了!”
華妃淡淡地嗯了一聲,便又看向了安陵容。
“你可有什麼法子,讓皇上離本宮遠點?”
聽到華妃的這個問題,安陵容倒是不怎麼驚訝,因為她也不想看見皇上,更不想侍寢。
“娘娘,恩寵和權柄都是一體的,娘娘的協理六宮之權,原就是建立在皇上的寵愛上…這其中取捨,娘娘可自行斟酌。”
“若娘娘真的不想違心,倒也可以去欽天監看看。”
安陵容將法子告訴了華妃。
年羹堯起事在即,華妃當然想要幫他一把。
協理六宮之權,華妃是萬萬不可能撒手的。
蹙眉嘆息了一聲,華妃擺了擺手,道:“好了,你快跪安吧,你我相見的時間不短了。”
“嬪妾告退!”
安陵容福了福,便快步離開了那裡。
等華妃慢悠悠地從御花園出來時,秋天的涼意已經浸透了面板了。
華妃遠遠地望著一隊小太監端著盛開的菊花往鹹福宮的方向走去,不禁恍若隔世。
上一年的自己,還因為這幾盆菊花生了好大的氣,而今年的自己,通通都不在意了。
回去後,頌芝嚴格地按照安陵容所說的方法,開始養這子母蠱。
而第二天,頌芝便將那子蠱的水摻到了酒裡,以華妃犒賞之名,哄著侍衛們喝了下去。
華妃耐著性子,生生往後拖了四五天,才開始對那母蠱下手。
這天晚上,得知皇上去了沈眉莊那裡後,華妃從髮間拔下一根髮簪,輕輕戳了那母蠱一下,便豎耳聽著外面的動靜。
翊坤宮上下一片安靜,侍衛們依舊站得筆直。
狐疑地看了一眼母蠱,華妃這次用了狠勁。
趴在盒子裡的母蠱似是慘叫了一聲,它身體僵硬地挺直了一瞬,便又軟軟地倒了下去。
“哎呦!”
“好疼啊!”
“我肚子…”
“這是怎麼回事!”
窗外的嚎叫聲絡繹不絕,華妃朝門外一看,發現已有人疼得在地上打滾了。
華妃不由得逞一笑。
她將那支簪子扔在了案子上,用帕子擦了擦手道:“沒想到,安答應的法子果真有用,這下哥哥的勝算就多一分了。”
“周寧海,你去外面訓斥一通,再去請江城過來,讓他給侍衛們好好診治一番。”
華妃想親自確認這蠱確實是診不出來的。
等江城過來,將侍衛們的脈都把了一遍,華妃這才徹徹底底地放心了。
送走了江城,華妃特意熬到子時,才將烏蘇喊了過來,談了很久很久。
這一夜,翊坤宮的哀嚎聲便沒有停過。
直到入睡,江城還在琢磨那些侍衛們的病情,還在糾結要不要將這事告訴皇上。
一個肚子痛都醫不好,皇上只怕會怪罪吧。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瓜爾佳氏文鴛便入了宮。
因為這事由皇后一手促成,瓜爾佳氏一安頓好,便去了景仁宮。
“皇后娘娘,這是臣妾的父親特意從安徽涇縣買來宣紙,用來練習毛筆字最適合不過了,還請皇后娘娘不要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