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您終於終於來了,華妃娘娘她濫用私刑,您可一定要為臣妾做主啊!”
祺貴人忍受著劇痛從床上爬了起來,跪到了皇后的旁邊。
皇后俯視著祺貴人,正好看見了她腫成了豬頭一般的臉上,似是有血絲若隱若現。
“太醫可來瞧過了麼?祺貴人的臉有沒有事?”
皇后一開口,便是確定祺貴人還有沒有用。
“回皇后娘娘,章太醫方才來過了,他說小主的臉得小心伺候著,不宜吹風,不宜暴曬,否則,就有可能留疤!他還說,小主這一個月都不宜出門,也不宜侍寢了。”
景泰收住了哭泣,說道。
“侍不侍寢的,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要將這臉治好,你的身子骨怎麼樣,有沒有傷到?”
皇后稍微鬆了一口氣,再次關心道。
“還好皇后娘娘搭救臣妾及時,慎刑司的嬤嬤並沒有將刑罰都落在臣妾身上,否則,臣妾不死也殘了。”
祺貴人哭訴道。
皇后連忙彎腰輕扶祺貴人:“既受了傷,就千萬別動了,快扶你家小主躺著,本宮親自看看。”
聞言,剪秋和景泰忙攙扶著祺貴人,爬到了床榻上。
皇后輕輕撩起祺貴人的衣服,只看了一眼便重新放下。
果然,慎刑司的人已經手下留情了,否則,祺貴人也不能這樣滿屋的蹦噠。
可皇后一開口,卻意思卻是相反。
“慎刑司的官差,都是有些祖傳的手藝在身上的,希望祺貴人經受了這一遭,不要影響生育,否則,華妃當真是罪孽深重了。”
皇后輕飄飄地開口,卻讓剛趴下的祺貴人如殭屍一般的挺了起來,跪到了床上。
“影響生育?!臣妾可能會因此沒有孩子麼?”
祺貴人的臉像麵包一樣腫了起來,生生將一雙好看的桃花眼,擠成了一條縫的眯眯眼,她此刻震驚萬分地盯著皇后,十分緊張。
皇后滿臉不忍心地看了祺貴人一眼,復又低下頭去。
片刻,她拉過祺貴人的手,輕輕道:“其實,宮刑不單單隻對於男子有,對女子也有,女子的腹部是孕育胎兒所在,若是被傷到了,確實有可能影響有孕。”
“啊?!宮刑?那臣妾還能不能有孩子了?”
祺貴人連忙捂著肚子,似乎感覺那裡真的疼痛了起來。
“啊!好疼啊!”
祺貴人越想越怕,竟側躺在床上慘叫了起來。
心理暗示的作用竟這樣強大!
皇后的嘴角微微挑了挑,繼續說道:“慎刑司的嬤嬤聽命於華妃,自然不敢不從,只是可憐了妹妹了。”
“不過,妹妹稍稍寬心,本宮會吩咐章彌好好醫治,盡力挽救。”
祺貴人一想到自己可能因生不了孩子而無緣妃位,便恨華妃恨得牙直癢癢。
她的雙眼燃著熊熊的怒火,握緊拳頭憤憤道:“華妃!我瓜爾佳氏文鴛,此生與你勢不兩立,不死不休!”
皇后看著祺貴人憤怒的模樣,心裡不知有多暢快。
但她看著祺貴人愚笨的模樣,忍不住點撥道:“這事華妃處置的確實太過,不過,你也不該這麼明目張膽地和她過不去。”
“要想整一個人,暗地裡的法子多了去了,你也該好好想想,到底要怎樣做事,才能讓自己全身而退啊!”
祺貴人聞言,一把拉住了皇后手,道:“臣妾愚笨,還請娘娘教教臣妾吧!”
皇后輕拍祺貴人的手,不動聲色地將那隻手抽了出來,道:“華妃的翊坤宮守衛嚴謹,可她手下的人,卻容易得手多了。”
“餘鶯兒愛唱崑曲,可若沒了嗓子,她又該拿什麼和妹妹比?”
皇后微笑著,盯著祺貴人的眼睛說道。
祺貴人立刻明白了過來,她剛想咧開嘴燦爛一笑,卻又被疼得差點掉出眼淚。
“臣妾多謝娘娘指點,臣妾曉得了。”
祺貴人想碰自己的臉卻又不敢碰,只好拿手扇風,用來緩解疼痛。
“好了,你既受了傷,便不能多思,還是要以養病為主,本宮還有其他事,便不在此處多留了,你好好養傷,每日的晨昏定省也不必去了。”
說完,皇后便緩緩起身,朝殿外走了出去。
祺貴人跪坐在塌上,忙行禮道:“臣妾多謝皇后娘娘!”
皇后剛出了儲秀宮的門,便對剪秋低語了幾句,讓她去太醫院找章彌抓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