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濺到了魏嬿婉的鞋子上,開出了幾朵鮮豔荼靡的花朵。
魏嬿婉只微微皺了下眉,便望向了面目猙獰的海蘭:“江與彬,幫她止血!”
“是!”
江與彬從藥箱裡面拿出藥瓶,便拉住了海蘭的手。
海蘭痛苦得想要瘋掉,她想要掙脫,卻被綁得嚴嚴實實。
“魏嬿婉,你竟然這樣折磨我,你不得好死!”
海蘭紅著一雙眼,繼續罵道。
“再廢她一隻腿,但千萬不要讓她死了!”
魏嬿婉覺得海蘭的堅持真的很沒意思。
那侍衛聞言,走了出去,再回來時便拿了一根用來執行杖刑的板子。
“不...不...”
海蘭看著那粗重的板木,終於改了態度。
她太瞭解這些侍衛了,她全身痛得要死,都是拜他們所賜,魏嬿婉說什麼,他們就做什麼。
魏嬿婉挑了挑眉,很意外海蘭在這時候求饒:“怎麼?終於知道怕了?”
海蘭瞧出魏嬿婉眼中的嘲諷,胸口又是一陣翻湧,但她拼命地忍著,讓自己的表情不那麼敵對。
“令妃...娘娘...”
海蘭忍下了屈辱,不甘心地開口:“娘娘,求您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要再為難嬪妾了。”
魏嬿婉知道海蘭的話並不是出自真心,海蘭如今肯向自己低頭,不過是被權勢壓著,不想受這皮肉之苦罷了。
“可知錯了麼?”
“嬪妾知錯!嬪妾以後再也不敢了!娘娘饒過嬪妾吧,嬪妾為您做牛做馬,也都是心甘情願的。”
既低下了頭,沒了自尊,那海蘭便不在意將話說得更軟些。
魏嬿婉卻是不信海蘭的話。
“給本宮做牛做馬的人多了去了,你這副樣子,委實進不了這永壽宮,不過,你既說你知道錯了,那就和本宮好好說說,你錯在哪兒了吧!”
聞言,海蘭不由一怔,她都認錯了,魏嬿婉怎麼還不放過自己?
“說不出來麼?那就是口是心非,欺騙本宮了?”
魏嬿婉一掃帕子,盯住了海蘭。
海蘭囁喏著,實在昧不了良心,反著去說誇讚魏嬿婉的話。
“令妃娘娘自己做的事,自己心裡沒有數麼,還要過來問臣妾?凌雲徹的事,是姐姐親口告訴嬪妾的,一定不會作假!“
”至於勾引皇上,那更是嬪妾親眼所見!娘娘身為一個罪臣之後,不好好地做一個宮女,幹好自己的差事,還丟掉了廉恥,魅惑皇上,這樣的娘娘,誰人又看得起!”
說完,海蘭將目光瞥向了一邊,充滿了輕蔑。
魏嬿婉卻是沉穩著,輕輕笑了笑,一點兒也沒生氣。
“這就對了,你若是一開始便這樣心平氣和的和本宮說話,不那麼罵罵咧咧的,本宮又怎麼會把你折磨成這樣?”
“在這宮裡,人多嘴雜,本宮不在乎別人在背後如何議論本宮,但若是有人咒罵,本宮絕不輕饒!聽明白了麼?”
海蘭保持著警惕的狀態,以為自己又要遭受一番酷刑。
她一直以為,自己變得這樣慘,是因為魏嬿婉公報私仇,伺機報復,無論她怎麼說,怎麼做,魏嬿婉都會折磨自己。
可魏嬿婉剛才的話,卻出乎了海蘭的意料。
魏嬿婉竟沒有打自己,反而還說...她說的對?
做了多年透明人的海蘭,終於遇到了那個認可她的人。
海蘭的心裡,莫名地有些感動...這是怎麼回事?!
魏嬿婉看著沉默不語的海蘭,遞給了春蟬一個眼神。
春蟬立刻便明白了過來,將那個侍衛請了出去,又帶上了門。
“有關凌雲徹的事,本宮這就和你講明白,當初,確實是本宮向他提出了分手,不過,分手後不久,我便看見他不顧一切地救嫻妃,甚至還親自上嘴,給嫻妃吸毒,破了男女大防。”
“在那之後,本宮便派人常常留意他們兩個,發現她們兩個,確實親密地過分。“
”海貴人不知道吧,嫻妃還親手給凌雲徹做了一雙靴子,裡面繡著的,還是如意雲紋的花樣。”
“那可是如意雲紋哪!暗合的意思,不就是如懿和凌雲徹麼?他們早就在冷宮勾搭上了,偏要說本宮移情別戀,你猜是為何?”
海蘭信瞭如懿多年,被這個訊息驚地心神都震了震。
她搖著頭,不願相信這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