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寧海如死神一般地盯著皇后,嚇得皇后忍不住一哆嗦。
剪秋的慘死,讓皇后意識到華妃復仇的火焰有多猛烈,華妃真的什麼都不怕了。
可皇后卻再也做不到有恃無恐了。
“等等!那碗墮胎藥,確實和本宮無關,但本宮卻知道是誰的主意。”
皇后握緊了拳頭,決定將那人供出來。
“是誰?!”
華妃按住了小桌子的一角,緊張地問道。
“是太后!”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皇后毫不猶豫的將她的姑母供了出來。
太后的呼吸明顯一窒,她默默地看著皇后,眼神複雜。
齊妃聽到皇后的話,覺得很不可思議。
她壯著膽子將帕子從臉上挪開了一條縫,偷偷看了看依舊還和藹可親著的太后,忍不住嘟囔道 :“竟是太后!那端妃又是怎麼一回事?”
敬嬪聽見齊妃的話,忙責備地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亂說話。
“真的是你!”
華妃的手一鬆,已站了起來。
“你這狠毒的婦人,枉我一直對你尊敬有加,你竟對我表面一套,背後一套!你到底是不是人,他還那麼小,還沒來得及來這世間看一眼,便已遭了你的毒手!是你,你是殺死了我孩子!”
華妃一想到自己那枉死的孩子,便一陣錐心之痛。
她強忍著淚水,決定也要讓太后嚐嚐那生不如死的滋味。
“頌芝,去找幾根針來。”
手指輕輕拂過臉龐,帶掉了炙熱的眼淚,華妃又重新坐到了榻上。
頌芝應了聲,忙出去找了。
華妃看著剪秋的屍首,不禁輕蔑地冷哼一聲:“來人,將這賤婢的屍首拉到門口放著,我倒看看有她為例,誰還敢輕舉妄動!”
“是!微臣領命!”
兩個侍衛走了進來,將剪秋拖了出去。
院子裡的太監宮女們瞧見了,嚇得一個個瘋了似的,四散逃開。
這時,頌芝已拿著針線回來了。
她恭敬異常地跪在地上,將針呈到了華妃的面前。
華妃瞥了一眼頌芝,開口道:“今日,就讓你親自執刑,你若做的好了,本宮便原諒了你對本宮的背叛。”
頌芝的臉上一喜,連忙道:“奴婢多謝娘娘,不知娘娘要奴婢做什麼?”
若是像周寧海一樣的掌摑別人,她很樂意做。
“將這針一根不落地扎入太后的手指,讓她也體會體會我這幾年,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華妃憤恨地望著太后,一字一頓地說道。
扎針?!
太后的表情裡,終於顯現出了一絲畏懼。
頌芝看著自己手上各式各樣的針,心尖忍不住顫了顫。
“娘娘,奴婢手上的針,可有十多根呢!”
華妃冷笑一聲,不以為意地看著自己的纖纖玉手,道:“十多根...那配著太后的十根手指,豈不正好?”
這樣慘無人道的刑罰,沈眉莊只是聽聽便覺得殘忍。
她不顧敬嬪的阻攔,向前走了一步,勸慰道:“華妃娘娘,嬪妾理解娘娘此刻的心情,任何一位女子失去了她的孩子,都必然會痛苦萬分。”
“太后娘娘的所作所為雖然不對,但最主要的罪魁禍首卻並不是她!娘娘這樣以暴制暴,欺凌老弱,或許比那些加害者還要不恥。”
“嬪妾懇請娘娘慈悲為懷,放過太后娘娘吧!”
沈眉莊的話還沒說完,華妃想要刀人的眼神便已經遮掩不住了。
華妃狠狠地瞪了沈眉莊一眼,慢慢地朝著沈眉莊走去。
輕抬沈眉莊的下巴,華妃凝視著她的眸子,直到她的眼裡有了懼意,才不屑地鬆開。
“理解我?你拿什麼理解我!你有過身孕麼?知道孕吐有多難受,胎動有多令人心喜麼?你知不知道當失去孩子時,也察覺到母子連心不僅僅是一個簡單的詞語,有多麼絕望麼!”
沈眉莊跪在地上,看著華妃臉上那撕心裂肺的痛苦,一時沉默了。
她沒有懷過孕,確實不知道這些。
也就一瞬間,華妃便將那埋藏在心底的痛苦轉化成了恨意。
她轉過身,顫抖著伸出手,指向了太后。
“如今,你們一個個看著她老態龍鍾,便同情起她來了,可又有誰來同情我!”
“說我恃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