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金玉妍的身世如何,既然她已經成為了皇上的妃嬪,那玉氏便管不了她。
可玉氏王爺作為玉氏的舊王,理應交給新王處置。
接風宴上,皇上將玉氏王爺交給了新王,新王特意舉薦了那清麗女子,在宴上一舞。
一舞作罷,即使皇上覺得這舞索然無味,完全沒有金玉妍的嫵媚婀娜,但也封了她為雲貴人,作為一宮主位,入住啟祥宮。
金玉妍自從破了相,連寢殿都不出了,她日日拿著鏡子,看著嘴上的傷口,時時想起進忠的話,都要魔怔了。
麗心嘆息一聲,已經想不出其他的說辭,能讓金玉妍得到一時安心了。
這時,一個嬤嬤帶領著一群宮女太監闖了進來,不由分說,搬起金玉妍的東西就往偏殿送。
金玉妍連忙用帕子遮住臉,憤怒地瞪著領頭的嬤嬤,頤指氣使地命令道:“放肆!誰讓你們動本宮的東西的?全都給本宮放下!”
忙碌著的宮女和太監,腳步連停滯的意思都沒有,他們彷彿沒聽見金玉妍的話一般,依舊各忙各的。
領頭的馮嬤嬤冷哼一聲,毫不客氣地提醒:“奴才們敢這樣做,當然是奉了皇上的聖意!”
“金常在一直處於禁足的狀態,只怕還不知道,你們玉氏新王已經給皇上舉薦了一位妙齡女子,頗得皇上喜愛,已經封為了雲貴人!”
“以後,這啟祥宮的主殿,便是這位新貴,雲主兒的了,您呀,只配住那偏殿了。”
同時被皇上和玉氏拋棄,金玉妍心酸無比,她喉頭哽咽著,眼眶也跟著紅了起來。
馮嬤嬤見狀,又接著說道:“還有,金常在不要怪奴婢多嘴,以您現在的位分,實在擔不起本宮這兩個字,還請您以後注意點,否則,皇上知道了,定是要怪罪金常在的。”
金玉妍聽著這話,情緒更是控制不住了,她崩潰萬分地掩嘴哭泣道:“皇上…他怎麼能這樣做?我到底也是生養四阿哥的呀!”
馮嬤嬤撇了撇嘴,並不覺得金玉妍的眼淚能有多值錢。
“金常在的話,怎麼越說越離譜了,皇上的聖意,又豈是你能置喙的,你的腦袋,還要不要了?”
“再說,永珹世子如今已已經歸入諴親王名下,這皇宮裡,可沒有四阿哥這一說了,金常在可要想清楚些。”
馮嬤嬤的話語,就像一把把的尖刀,刺向了金玉妍。
金玉妍心痛得難以復加,她突然意識到,無論是玉氏,還是大清,都在將在泯滅她活過的痕跡。
那她這麼多年的努力和付出,到底算什麼!
金玉妍破防到懷疑人生,但馮嬤嬤依舊沒打算放過她。
“金常在,您的東西已經搬完了,您是自個兒走去偏殿呢?還是奴婢派人將您拖到偏殿呢?”
金玉妍環顧四周,看著空蕩蕩的殿宇,就像是在看她蒼白異常的人生。
這麼快,就什麼都沒有了…
“不用你們,我自己走。”
金玉妍搖搖晃晃地挺直了身子,由麗心扶著,走到了殿外。
馮嬤嬤是皇上特意安排在啟祥宮的人,明面上,她是負責服侍雲貴人,實際上,是為了監視雲貴人和金玉妍,以防她們聯手。
不過,雲貴人作為新王的人,打心眼裡便看不起金玉妍這隻喪家之犬,更不屑和她聯手。
這倒是皇上多慮了。
玉氏新王返程不久,魏嬿婉封貴妃的典禮,和封雲貴人的典禮,便一塊兒舉行了。
新來的雲貴人倒是很會審時度勢,有事沒事都往永壽宮跑,倒是讓進忠恨得牙癢癢。
最終,還是魏嬿婉稱病,拒絕了雲貴人的探視,才給了進忠可乘之機。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海蘭身上的傷也痊癒得差不多了。
經過這幾個月的馴化,如懿已經對凌雲徹徹底沒了脾氣,事事都以凌雲徹為先。
只不過,相反的,她對凌雲徹越順從,便對海蘭越惡毒。
如懿和海蘭,如今已經成為了死敵。
這天晚上,如懿特意洗漱了一番,穿上了一身鮮豔的衣裳,等著凌雲徹過來。
凌雲徹看著海蘭一日日地好了起來,心裡很是欣慰。
只是,不知怎的,凌雲徹總是覺得,海蘭好像在刻意地和他拉開距離,彷彿自己是洪水猛獸一般。
這讓凌雲徹的心裡有些失落,有些落寞。
前幾天,趙九霄被調離了冷宮,去了宗人府當差,這讓凌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