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壽宮,進忠黑著一張臉,將手裡的盒子遞到了魏嬿婉的手裡,陰陽怪氣地說道:“令主兒快看看吧,皇上可賞了好大一顆夜明珠呢!”
進忠在外面淋了這麼久的雨,衣服溼答答的緊貼在身上,讓他覺得很是沉悶不舒服。
但更不舒服的,是他這心裡。
春蟬幾人將進忠進來時留下的水漬擦掉,又拿個一塊兒厚厚的墊子放在進忠腳下,接著從進忠身上留下的水。
看著進忠陰鬱的臉色,春蟬連忙搬了了一個凳子,放在了他的腳邊,歉意道:“進忠公公勿怪,我家主兒剛生產完,是受不了這雨水的潮氣的。”
進忠沒好氣地看了魏嬿婉一眼,卻看到了魏嬿婉那張慘白的小臉。
瞬間,進忠的心又軟了下來,胸口的沉悶也消失了些。
又怎麼忍心怪她呢?她可是唯一入了他的心的人啊!
魏嬿婉早就料到,金玉妍會在下雨天出手。
她拿著夜明珠,偷偷地用餘光打量著進忠那張陰惻惻的,不禁抿嘴一笑。
“呀!這盒子上怎麼還有血呢?”
春蟬本來是想瞅一眼夜明珠就出去的,可當她接過盒子,手上的粘膩感提醒著事情有些不對勁。
魏嬿婉驚訝地看著了進忠,面露詢問。
進忠硬裝著一副氣憤冰冷的樣子,冷哼一聲:“你們主僕到底都幹了什麼,你們不清楚麼?還非得來問…我?!”
進忠將嘴裡的小爺嚥了回去,換了一個平易近人的稱呼。
他就算再生氣,也不捨得讓魏嬿婉傷心。
魏嬿婉將夜明珠遞到了春蟬的手裡,給春蟬遞了一個眼色。
春蟬也猜到了大致發生的事情,她偷笑著,也覺得自家主兒做得有些不地道。
“奴婢拿去洗洗,先行告退!”
魏嬿婉收住了臉上的笑意,裝作一副正經的樣子,問道:“你把金常在怎麼了?應該沒有性命之憂吧?”
進忠卻將帽子摘下,開始脫自己衣服:“令主兒,您現在該擔心的,其實是您自個兒!”
魏嬿婉驚呼一聲,連忙抓起床上的薄被,臉紅道:“現在不行,本宮的身子還沒有恢復好!”
進忠促狹一笑,脫到只剩一件裡衣,便聽了手:“令主兒想到哪裡去了?奴才自然知道令主兒可以做什麼,不可以做什麼。“
”只不過,奴才實在氣令主兒,將奴才賣給了那金常在,奴才想要在令主兒這兒討回一些…也不過分吧?”
說完,進忠坐到了床邊,將魏嬿婉拉到了自己懷裡。
脫了外衣的進忠,胸膛緊實又溫熱,魏嬿婉聞著進忠身上獨有的月麟香,小心臟砰砰直跳。
“你待本宮的心意,本宮是知道的,正是因為本宮相信你,才會放些訊息,給金常在聽。”
“金常在既然已經開始打你的主意,那就不會輕易放手,本宮自己放出的訊息,也有分寸不是?”
魏嬿婉摟著進忠的脖子,一雙水眸清亮地望著他,音色竟軟軟糯糯的。
進忠的喉結情不自禁地動了動,將厚厚的唇輕貼在魏嬿婉軟香的唇瓣上,輕聲道:“令主兒,您在玩火,這很危險!”
說完,進忠便低下了頭,沉沉地穩了下去。
春蟬洗過盒子,正要推門,卻被瀾翠及時攔了下來。
看著瀾翠一副難為情地模樣,臉龐不知怎的飛上了兩片紅霞,春蟬立刻便知道殿內發生了何事。
“進忠公公怎麼可以這樣?主兒的身子…”
春蟬氣憤地脫口而出,卻又悻悻地閉了嘴。
有令主兒給進忠公公撐腰,她一個奴婢,說不得!
春蟬悶悶地站在門口,聽著殿內傳來的曖昧聲音,若有若無的,只覺進忠太不憐惜主兒。
回頭看著瀾翠不似尋常,反而扭捏著紅著臉,春蟬不由猜測著打趣兒道:“你這小浪蹄子,今日怎麼這樣?你和趙九霄不會也…”
春蟬不過隨口一說,瀾翠卻惱羞成怒了,她啐了春蟬一口,佯怒道:“你胡說什麼呢?沒有的事!”
說完,瀾翠便逃一樣的離開了。
春蟬看著快速地隱在雨中的瀾翠的背影,感到莫名其妙:“沒有你跑什麼呀。”
殿內細碎的聲音又飄到了春蟬的耳朵裡,她輕輕一怔,忍不住心裡默唸: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
不知過了多久,進忠才心滿意足地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