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說這個有屁用!”周岑現在連薄唇上都沒了血色,似乎在忍耐極大的痛苦。左臂上的傷口雖然經過了簡單處理,但依舊在不斷的向外滲著血,甚至在黑色的西裝上都能看的格外明顯。“別吵。”他低沉的說了句話,嗓音暗沉,封沅才猛然間轉身看向周岑,“好,先不管別的,去醫院吧!”“不行!這件事不能讓外界知道!”封沅怔然,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莽撞。畢竟即使周岑在做什麼,在她的記憶力,以前都從未有過受這麼重的傷的時候。“那怎麼辦?!”徐燦無奈垂下眸子,語氣低沉,“我給白野打過電話了,他馬上到。”“……”封沅不再說話,清冷的眸子裡有了異樣的情緒,看著周岑左臂還在滲著血跡,她甚至不知道他還能撐多久。周岑一直垂著頭,眸色眸子裡的幽深與難忍都一併掩了下去。只是刺骨而麻木的疼痛令他整條手臂都微微顫抖,逃不過室內兩人的視線。汗,順著側臉滑至下巴,令蒼白的面色更顯贏弱,偏偏在察覺到兩人的沉默與注視之後,他抬頭,幾不可見的勾了勾嘴角,“沒事。”話落,徐燦轉過身,徑自出了休息室,邊走邊沉聲說話,“我去看看人來了嗎。”他更像是尋了個不恰當的理由逃出去的,直到走出了辦公室。周岑只是看著他,並不說什麼。徐燦重新關上房門後,整個人都倚靠在上面,頹然的垂眸。如果不是為了幫他擋子彈,以周岑的身手,今天根本不會有事。半晌之後,徐燦以手掩面,額上青筋暴起,“fuck!”】】】白野來的時候,周岑的神志已經不太清楚了,他倚在床上看見那個好不容易不穿白大褂的人,努力睜了睜眸子。白野蹙眉,迅速將東西都推到床上,伸手解開了他胳膊上的臨時包紮。“就是嫌活的太長了是吧!”他沒看周岑,看到他胳膊上猙獰的槍傷時,也只是微微的蹙了蹙眉。說話的語氣卻太過生硬,斥著些許怒意。周岑眸色的眸子看著他,又垂頭看了看左臂手肘之上的傷口,暗啞開口,“這個,死不了人吧。”白野抬眸,不去看浸透了白色襯衫和黑色西裝外套的血跡,沒好氣的回了一句,“再晚點就不遠了。”話落,守在門口的兩個人怔了怔,反應過來之後才終於鬆了一口氣。子彈射入的很深,萬幸並沒有傷到骨頭。麻醉劑的藥勁還沒發揮,白野就開始取子彈。周岑比常人都有耐力,這種情況下也只是間或悶哼一聲,沒什麼過激的反應。即使知道白野是故意的,也並未說什麼。193普通彈,適用於突擊步槍。他抬眸看著周岑蹙眉忍耐的樣子,眸子裡有著探究。受了這樣的傷,白野不難想出,他是去幹什麼了。整個包紮過程,持續了很長時間。白野起身的時候,門口的兩人頓時走到了床邊,“姓白的,沒事了吧。”徐燦習慣對白野呼來喝去,到現在,白野倒也懶得反駁他了,微微點了點頭。“他現在需要休息。”“我手機呢?”猛然間床上的人說了句話,令床前的三人同時回頭,面色怔然的以為是他們聽錯了。“你還醒著呢?”白野先問出了口,語氣調侃,沒有一絲對病人的尊重。“手機。”周岑閉著眸子又重複了一遍,聲音陰沉暗啞。“什麼時候了你還想玩手機!”白野的怒意有噌上去了兩階,也可能仗著周岑現在受傷了奈何不了他,所以格外猖狂。周岑的視線落在床上帶著血跡的衣物上,固執的找著手機。“老闆,您先好好休息。”封沅勸了一句,他只是微微抬眸之後斂下眉眼,“我不回景苑,要打個電話。”“……”這句話落,整個休息室內,一片安靜。還是白野率先反應過來,勾起了嘴角,“對啊,周岑也是有家室的人了~”白野的話令封沅的面色冷了冷,雖不解為什麼他也會知道這件事,但卻打心裡覺得他這句玩笑話太過誇張,周岑與那個女人,不過是同居關係。想著想著,封沅的面色卻更冷了。周岑此時已經是強撐著力氣說話了,視線也越來越混沌。“手機。”他不厭其煩的提起手機,徐燦才終於拿出了混亂中放在他這兒暫時保管的手機,卻並未遞給周岑。“您現在需要休息,不回景苑這件事我們會轉告顧小姐,您放心。”“對啊,而且您現在打電話,難免讓人家擔心。”白野的附和令周岑睜開眸子。此時這種斥著倦意的聲音,確實不適合與她說話。這件事讓她知道,難免又嚇到她……終於,周岑放棄了給顧以薇打電話的念頭,聽從醫囑,好好休息。三人出了辦公室之後,都微微鬆了一口氣。跟了周岑許多年,他也受過傷,但這次卻是他們印象中最嚴重的了,失血過多,估計要養好一陣子。“你呢?沒負什麼傷吧?”面對白野突然爆發的醫品,徐燦怔然,隨及搖了搖頭。果然,下一秒白野暴露本性,“那好,送我回中心醫院。”“憑什麼?”“你不沒什麼事嗎,還閒著。再說一會兒該我值班,我要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