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裡的顧以薇倒是撐不住了,睡得格外踏實。上次也是這樣,他偷偷瞧著她瞧了許久,不敢出聲。白日裡她似乎哭的很厲害,所以此時他甚至能那個藉著昏暗的管線看清她微腫的眼眶。其實有些話說與不說,對他來說無甚差別。只是有了那樣的藉口之後,他有了不放手的理由,而她正好也因此格外聽話,格外膽小。所以起碼到目前為止,她不敢再逃了。只要她不逃,他就有機會。】】】顧以薇睜開眼的時候,腦子裡有片刻的空白,但片刻之後,瞬間清醒。她差不多是噌一下坐起身,眼神瞥向旁邊的時候,卻發現空無一人。周岑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離開了,此時她旁邊的位置乾淨整潔,似乎並沒有人來過一樣。她這才頹然的重新倒回床上,深深的呼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昨天晚上在那樣的情況下,她竟然還能睡得著,而且一覺睡到了現在。一看時間,已經早上九點了,第一反應就是今天是她上班第一天的日子,而她,遲到了。瞬間,她扒開被子下了床,手忙腳亂的洗漱了一番。她眼睛微微有些紅腫,應該是昨天哭的太久了,但時間緊迫,她也顧不得這些,直接急忙出了門。結果,無非就是被上級一頓嫌棄,想到是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顧以薇忍了。但一上午的時間她似乎並沒有心思熟悉工作,滿腦子都是昨天顧以塵的樣子。雖然說他現在脫離留了危險,但她卻只想時刻陪在他跟前,直到他真正睜開眼為止。而想到是誰釀造了這樣的後果,就難免想到周岑。顧以薇心裡,悵然若失,似乎不願意想起,這一切是他的作為。“喂,你咖啡灑了。”耳邊同事的一聲提醒,打斷了顧以薇的思緒,也令她稍微清醒,不再自顧自的胡思亂想。中午午飯時間,顧以薇給去度蜜月的季芳菲去了個電話,胡扯了幾句才算完。辦公桌上擺著她早早的去公司樓下買了兩個漢堡,一杯速溶咖啡。她準備一會兒墊一下,然後再補上上午落下的工作進度。“以薇,有人找!”顧以薇放下漢堡下樓的時候,看到街道旁停著的車有些眼熟,再看到從車裡走出來的人的時候,臉色瞬間陰沉。鄭朗言似乎並不在意自己招人厭煩了這件事,看著顧以薇時臉上帶著些許笑意。她記得,上次聯絡他的時候,還是顧以塵在監牢裡被拘留的時候,她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但卻一直沒人接聽,甚至在那過後直到現在,他都沒有對那件事做出任何解釋。不難看出,他有意躲避顧以塵的事,想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顧以薇當時雖然很生氣,可現在反倒不願意強人所難了,生意人既然如此,她無話可說。只是她日後熟知的人裡,絕對不會有這樣的生意人。“我聽季小姐說你在這工作,順道來看看。”“……”她挑眉,心裡疑惑季芳菲那個傻丫頭什麼時候跟他這麼熟了。顧以薇不語,鄭朗言倒也不急,繼續溫潤開口,“吃飯了嗎?”“吃了。”她語氣微冷,不友善的意味顯而易見。鄭朗言只是僵硬的笑了笑,似乎有意向解釋似的。“這兩天公司的事太多,一直沒有抽出時間找你。”“鄭總忙,沒什麼事其實不用來找我。”終於,鄭朗言臉上的笑意漸消,“你是在怪我嗎?”此時顧以薇才發覺他臉上掩不住的疲態,也是,非親非故的,她又應承不了人傢什麼,僅僅憑著與顧以塵商場上的關係,並不能要求人傢什麼。“沒有,我確實是這麼想的。”“……”鄭朗言溫潤的臉上有片刻的失神,自從跟她最後一次見面之後,鄭氏,出了很大的問題。準確來說,在周氏的打壓之下,鄭氏出了很大的問題。他雖然知道周岑如此的緣由,剛開始卻並不覺得他是想趕盡殺絕。直到最近他才明白過來,這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不只是耍手段警告他,他比他想象中的,更有野心。此時面對顧以薇,他自然不會說這些,垂眸轉移了話題,“你哥……怎麼樣了?”顧以薇怔然,眼前浮現的是顧以塵躺在病床上的樣子。但只是片刻,她就斂下了心緒,“挺好的。”“嗯,我聽說他出來了,一直沒時間探望。”“他,需要時間調整,過段時間吧。”“也好。”頓了頓,鄭朗言看向她身後的辦公樓,“這是你的新工作?”“嗯,算是吧……”“那是不是代表你要在國內多待一段時間了?”面對鄭朗言的問題,顧以薇只能硬著頭皮,如實回答,“應該是吧。”“……”兩人在辦公樓下的陰涼之下又聊了一會兒,顧以薇惦記著自己辦公桌上的咖啡該冷了,便藉口還有工作搪塞了鄭朗言幾句。終於,在顧以薇草率的答應把剛剛他塞給她的禮盒與鮮花轉交顧以塵,也算去去晦氣之後,鄭朗言終於驅車離開。回到自己辦公區的時候,她一心惦記著桌上的吃的,過了許久才注意到身邊同事異樣的視線。顧以薇抿唇,將手裡鄭朗言的東西全都放在了辦公桌下最隱蔽的位置,不再看向四周的眾人。鄭朗言此行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