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初陽並未阻止,依舊笑看著楚傾,“娘子不再好好想想……”“我就騎這匹!舒禹,我們走!”她率先駕馬離開,舒禹看了看葉離,又看了看葉初陽,然後極其自然跟在楚傾後面。原地的葉離可犯了難,不知是追還是不追。眾將士也面面相覷,偷偷看著主子的臉色。葉初陽只是無奈笑了笑,隨即俯身退回了轎子,眾人意外於他的反應,然後就聽見轎子裡葉初陽低沉的聲音,“走吧……”“主子……”“跟上。”“……”????兗州雖位於黃河以南,但距徐州還是有一段距離。一路上一直走的又是偏僻的陸路,極少遇到市鎮村落,所以都是以野外搭營為主。時間久了,連楚傾也有些吃不消了。她還是倔強著駕著馬,跟身邊的舒禹低聲說著話,葉初陽的轎輦走一路跟一路,一直走在楚傾近前。“傾傾,距兗州還要一日的路程呢。”“嗯。”“……”徐儀在一旁看著主子和楚傾的樣子,不由嗤笑,“女人真是麻煩。”葉離正巧聽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以後會有不嫌麻煩的時候的。”“……”徐儀瞥了他一眼,眼神堅定,言語裡有著難得的認真,“不可能!葉離,就單說這幾日的路程,五日就能到的事生生延到了現在,這一路主子談過正事麼!”“徐儀,你……”“是!你可以說主子早在徐州便做好了打算,胸有成竹,那日後呢!戰場之上,刀劍無眼,帶個女人,指不定出什麼么蛾子呢!”“不是……”“怎麼!這我還說不得了!這事開始我就沒贊同過……”徐儀似是要把這幾日的苦水都一同倒給葉離,連任他說話的間隙也沒有,終於徐儀一股腦說完,才終於有了葉離說話的機會。“我想說,你小點聲,主子在前面聽得見……”徐儀立馬望向前面,心裡有些底氣不足,但還是保持著鎮靜……“那……那又怎麼了!你看看!就這行軍速度!剛還在隊首,這又掉到隊尾了!主子還真就不著急!”葉離看著楚傾駕馬的背影和葉初陽從轎中探出的側臉,似乎實在等著什麼,依他的估計,應該差不多了……“傾傾,你還是來這吧……”“不。”“日夜兼程,你……”“別囉嗦了,你有完沒完!”被楚傾的話強行打斷,葉初陽並未有什麼不滿,只是暗暗勾了唇角,然後起身掀開了轎簾。他一個轉身下了轎子,雙腳勾住馬鐙,然後落在了楚傾的身後,緊緊環著她在她耳邊低語,“我也覺得,囉嗦了這麼多沒什麼用處。”楚傾自然被嚇了一跳,剛剛只看見紅紗自眼前飄過,隨即就感覺到他落在馬上,現在想到舒禹還在旁邊看著,越發惱羞起來,“放開!”葉初陽不語,反而變本加厲的環住了她的腰,然後抱著她下馬上轎,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楚傾掰著橫在她腰間的大手,卻無可奈何,只得放棄,“可以放手了吧……”“你再跳下去怎麼辦……”“……”楚傾不語,他便離的更近,幾乎夠到了楚傾細白的脖頸,“你不說話,我只能這樣了……”“你!”“……”“好好……我就待在轎子裡,你放開!”葉初陽彎了彎桃花眸,但依舊不願放手,他略失望的嘆了口氣,才緩緩放開。而此時轎外的舒禹可是一臉懵……所以楚姐姐,應該不會出來同他一塊駕馬了吧……身後的葉離自然看見葉初陽親自下轎抱走了楚傾,他頓時有了笑意,拍了拍身旁疑惑的徐儀,便駕馬去追上了前面的舒禹。楚傾駕馬,舒禹就不讓他跟在旁邊了,現在楚傾終於被弄走了,他當然殘陽如血楚傾下去的時候,就看見軍士們動作極快,在原地搭起了營帳,長劍弓羽也都歸置整齊。樹林之前的空地一下嘈雜起來,楚傾竟覺得她站在那有些礙事,特意退到了一旁的角落。而主營賬內。葉初陽在上首,看著兗州的城防地圖,眸色暗沉。葉離,徐儀和左將盧子琪都站在營帳內,神色不再輕鬆。“城南一千守衛,正門三千守衛,兗州率先得到了訊息,所以北門增派了一千守衛,正門也加固了城防。”“鄴城那邊也得到訊息,已派兵五千趕往兗州,最遲兩日之後到。”“我們只有兩日的時間。”“兗州易守難攻,兩日恐怕……”盧子琪的話還未說完,葉初陽就站起身,將城防圖合了起來,他看著營帳之外,負手站的筆直,“兩日,夠了……”“……”“徐儀率兩千軍去城南,其餘所有將士隨我去正門!”“主子……”盧子琪還想說些什麼,卻被葉離暗中阻止,他們都知道此次行軍草率,也誰都不願讓主子親自上陣,但此時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臣等……遵旨!”????當日晌時,城牆外五里,葉初陽依舊一身紅衣,墨髮四散,全然不像一個為將為首的樣子。他面若冠玉,唇色殷紅,任紅衫墨髮隨風似流雲般飄蕩,他站於戰車之上,白皙的手臂抬起,然後擂響了戰鼓。頓時,身後鼓聲四起,響徹於兗州城門之前。隔著老遠,身在軍營的楚傾便聽到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