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林視線緊盯著她,道:“貓咪是怎麼個叫法,你先示範一下。”他說完,舉棋不定。姜錦年側坐在棋盤邊,雪白的雙腿併攏。她穿著工裝套裙,腰圍束緊,裙線包臀,大約算是一種……難以抵抗的制服誘惑。她認真地開口:“喵。”傅承林把黑色棋子落在了拐角處,另一隻手伸進口袋裡,緩緩掏出手機,開啟影片錄製。他繼續逗弄她:“一聲就夠了麼?”姜錦年仍是低著頭,不假思索道:“喵喵喵。”傅承林被她的神態和聲音揪出一絲邪心歪意。他開啟影片外放,姜錦年往他手中一瞟,就瞧見了自己學貓叫的樣子……她不言不語,微抬了下巴,繼續用狐狸精一般的眼神勾他。她並非故意,只是因為雙眼精緻,又含嬌帶嗔,看在男人眼裡,基本就是她蓄意勾引。傅承林很喜歡被她注視,無論她抱著什麼樣的心思。她盯著他時,經常讓他感到愉快愜意,哪怕姜錦年偶爾帶了點兒怨憤惱怒,那模樣也是可愛的。他還認為,姜錦年的攻擊性只是一層表皮,她的本質十分柔軟善良堅定。於是,他落棋的速度更慢。姜錦年有了足夠的時間思考。她解開亂戰的局面,一步一步纏繞黑棋。戰況最激烈時,姜錦年手指一滑,掉下來一顆白子,正中一片攻擊區。傅承林讓她把棋子撿起來,她不願意,辯解道:“說真的,我從不悔棋。輸了就是輸了,大不了喊一聲老公。”傅承林想得到的,並不只是那一聲簡單稱謂。他揣摩姜錦年的思維方式,以退為進,轉換了包圍策略,最終不露痕跡地輸給了她。棋盤上,黑子慘敗,滿目狼藉。傅承林遺憾地做出總結:“看來我還是沒學到位。”姜錦年發揚了競技精神,溫柔友善地安慰他:“你平常工作那麼忙,能抽空練習就很不容易了,我也是半吊子出身,小學五年級才接觸圍棋……你開局出招的路數很奇妙,是你自創的嗎?”傅承林回應了一句貓叫。他摟著她的肩膀,特意說給她的耳朵聽。末了,還舔一舔她的耳尖,他給予的所有聲息都是純情又浪蕩。姜錦年被蘇得一顫,像是被誰扒斷了錚錚鐵骨,四肢百骸也流竄著軟綿綿的血液,她放棄掙扎埋首在他肩窩,後來又主動仰起頭和他接吻。“嘩啦”一聲重響,是他推開棋盤,弄散了棋子的後果。黑子白子混雜一處,地毯仍然乾淨整潔。傅承林一邊吻她一邊將她往後推。她躺在地板上,百般配合,任他為所欲為,好像她才是真正的遊戲輸家,但他除了親吻再沒做別的事。等他們雙雙平復冷靜,姜錦年又背對著他,喃喃自語道:“我喜歡你。”他回答:“我也喜歡你。”聲調明顯比她高,比她響亮,比她隆重坦蕩。姜錦年就問:“為什麼呢?”傅承林的右手從她背後伸過來。他知道自己的答案至關重要,他既然看重姜錦年,就必須正面回答她,但他還是拐著彎,雲淡風輕地詭辯道:“和你喜歡我的原因差不多吧。”姜錦年無所謂地輕笑:“我喜歡你有錢。我就愛傍大款。”傅承林低聲詢問:“遇到比我更有錢的,你會甩了我麼?”姜錦年蜷成一團:“嗯,立刻甩。”然後又道:“你別跟我說話,我氣得想咬你。”傅承林實在拿她沒辦法。錯失正確的時機,他這會兒再剖心挖肝都沒用,他平白無故地懊惱又浮躁,只能抱緊姜錦年,手上無意中使了點力,勒得姜錦年抱怨道:“疼,你輕點兒。”傅承林挽起袖子,遞到她唇邊:“要不你咬我一口?”姜錦年捧住他的手腕,心中惡意陡生。然後她就輕輕地舔他,沿著他的脈相,偶爾微微咬一下,力度極輕,反覆吮吻。她從前怎麼吃冰棒,現在就怎麼對待他,終於鬧得他嗓子喑啞道:“求你饒了我吧。”姜錦年放開他的手,坐起來整理衣衫,面色如常道:“你要是想玩我呢,我也玩玩你,到時候一拍兩散,江湖不見。”傅承林遠沒有她的淡定從容。他不得不將襯衫往下拉,維持著一個別扭奇特的坐姿,側過臉看向一旁,反問道:“我在你心裡是這種人麼?”他說得意味不明:“別人玩得起,我玩不起。”傅承林靜坐原地,悶頭收拾白棋和黑棋。而姜錦年居高臨下,彎腰看他:“那你真是謙虛了,你要什麼沒有呢?”傅承林低笑道:“要你不就沒有麼。”他假想了未來姜錦年和他分手,頭也不回一拍兩散,對待他的態度……正如她現在對待紀周行。她這麼漂亮聰明肯鑽研,再找一個男人也不難——那男人或許家世清白,懂得愛情,背後毫無顧慮,他會和姜錦年結婚生子恩愛纏綿白頭偕老。傅承林拋扔了好不容易收拾完的棋簍。白棋與黑棋再次散漫一地。姜錦年蹲下來撿棋子,傅承林反過來幫她,兩人的指尖時不時相碰,地面殘局很快被處置得整齊。當他們離開收藏室,又都是一副正經持重的模樣。傅承林帶著姜錦年進入健身房。角落裡堆放著槓鈴和肩部推舉器,跑步機和登山機還沒關閉。姜錦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