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傅承林讓司機送她回家。姜錦年拎著箱子上車,和他揮手告別,她從司機口中探查到傅承林的行程安排,退讓道:“麻煩你去杏園小區吧,就是我家。”司機訝異,再三重申:傅承林的別墅離得不遠。而且,現在是上午十點,交通狀況好轉。他們沿路跑一個多小時,姜錦年就能抵達傅承林的家。姜錦年卻說:“他明天要坐飛機,今天我不打擾了。”她自認體貼。二十多分鐘後,汽車停穩。她踏進杏園小區的大門,路過一塊青黃交雜的草地。幾個小孩子正在嬉戲。他們來回奔跑,丟撿沙包,家長們坐在一旁聊天,相互交流著育兒經驗。姜錦年驀地想起,昨天逛夜市的時候,傅承林也講了孩子的問題。他為什麼考慮得這麼長遠?他一貫把工作放在首位,應該不喜歡被家庭的責任捆綁。回家後,姜錦年開啟箱子,收拾東西。她兩天沒進門,室友許星辰還挺牽掛她,碎碎念道:“我煮了一鍋茶葉蛋。你不在,我一個人沒有做飯的心情……昨天的三餐都隨便對付。你今天要是還不回來,我就靠茶葉蛋撐一天。”姜錦年抿嘴微笑,心不在焉:“你可以約別的朋友來玩,或者喊外賣啊,別虧待自己。”許星辰坐在沙發上,翹高雙腿,自言自語道:“打從我過了二十五歲,我呢,就像變了個人。我從前還蠻喜歡出去玩的……可是現在,能宅就宅,只要給我一個手機和充滿wifi的房間,我就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她在心裡貼上標籤:初老症。時光飛梭,她來不及追憶。許星辰轉移話題:“不說我了,你和傅承林處得怎麼樣?他人好嗎?我感覺他滿可以的。我們公司前幾年不屬於他家,後來被收購了。有幾個女同事模樣超漂亮,每次傅承林來公司,她們暗送秋波,一點作用都沒。”姜錦年不知出於什麼心態,試探地回答:“也許鬧過什麼事,我們不知道呢?”“不會的啦,”許星辰一擺手,態度堅決,“那些同事嘴巴都很大的。”姜錦年同她坐在一處。她又有些疲乏困倦,傾身半臥於沙發,嗓音微啞:“你們同事最近聊到了業務行情嗎?各方面發展順不順利?姚芊那件事發生以後,我總在擔心負面影響。”許星辰一提這個就懊喪。她站起來,雙手負後,正色道:“影響不小。”姜錦年屏住呼吸,認真傾聽。許星辰毫不藏私地介紹道:“我們普通人一般都蠻避諱死人死屍啊之類的。姚芊自殺的那間客房被徹底清理完,就上鎖了……可是,據說,每天夜裡一點多鐘,隔壁房間還能聽到哭聲,還有女人在呼救……甭管是不是真的,我們這一家酒店,都被算作鬧鬼的地方。客流量減少了一半吧,哎,冤冤相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