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裡傳來了主持人平靜的聲音,宣佈著好像如同平常一般再正常不過的新聞,不過是某個名人出車禍死掉了而已,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又或是在知道這則訊息的一瞬間驚訝一番,隨即便當作一條花邊新聞一般對待了。可是,同樣的訊息,對於莫瑤來說卻是晴天霹靂,瞬間劈碎了她的靈魂。她撐不住的跪到地上,淚眼婆娑的仰頭望向頭頂上方的電視螢幕,螢幕裡顯示出車禍現場的悲慘景象,新聞報導說是因為下雨山路溼滑、車速過快而徑直撞向崖壁的,接著就發生了大爆炸,還殃及了途經的一輛大貨車。那樣慘絕人寰、支離破碎、被爆炸之後的大火燒灼的面目全非的車身,真的曾經承載過他的身軀嗎?他真的就這樣離她而去了嗎?怎麼可能?這不可能!他說過他一定會回來找他的,他說過他絕對不會食言的。這一定是場噩夢,一定是她還根本未從一直昏睡的狀態中擺脫出來,才會莫名其妙的看到這樣的幻象的。她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又或是她根本不在乎自己有沒有這樣的力氣,她咬牙站起身,拼命的揮去眼前虛晃的景象,蹣跚的一步步走出這個房間。她披頭散髮、毫無形象可言的恍恍惚惚的上了街頭,街上的人看到她憔悴失神的樣子都在猜測這個女人是不是個精神病患者,帶著小孩子的女人們紛紛不自覺的將自己的小孩藏在身後,好像生怕下一秒莫瑤會襲擊了她們的孩子似的。莫瑤空虛的眼眸完全承載不進這一切,她只是想找些什麼來證明剛剛聽到的一切不過是賓館的人和她開得一個莫大的玩笑又或是如她所料根本是她一直還沉睡在夢境中,從來未曾醒來過。毫無預期的一陣陰冷的狂風,吹得四周樹木的樹枝吱吱作響。路邊販賣報紙的小販正和友人聊著天,一時沒注意,放在身旁的報紙被大風一刮,混亂的四散到各處,影響了騎腳踏車人的正常行進。莫瑤仍是目光空洞的向前走著,完全感覺不到冰涼的冷風灌進了她單薄的衣衫內。這時,一張報紙剛好被吹刮到她的腳下,她下意識的停下腳步,低下頭看著腳上掛上的異物。恁地,她感到了撕心裂肺的疼痛,瞬間撕裂了她的每一寸血管,體內噴薄而出的血液剎那間浸紅了她的全部器官。她呼吸困難的蹲下身來,遲疑的不敢去觸碰那落在她腳上不論風怎麼樣刮就是不肯離去的報紙,她忽閃著眼眸,淚水一滴滴的滾落出來,滴到眼睛正下方有著醒目標題的報紙上——“蔣氏家族三名成員遭遇車禍身亡。”突兀的,她瘋狂的大笑起來,笑得眼淚溢滿了整個臉頰:“為什麼要闖進我的世界,讓我愛上你,我以為你是拯救我的天使,卻沒想到你是將我推入更深地獄的惡魔。為什麼拿走我的心後你就消失?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終於,她難過的再也無法笑出來,她仰頭望著陰沉的天空,啞聲低語,“這樣灰暗的世界,真的讓人好疲倦——”下一秒,她使出全身的力氣,衝向了不斷有車子飛馳而過的機動車道——接著,她就眼前一黑,什麼也不知道了。 葉隨心結束通話葉家老爺的電話,坐在房車的後座上,微微蹙起了好看的眉:“沒想到,事情比我想象的還要棘手啊。”開著車的葉家老司機王叔回應道:“林家去世的老爺子是我們老爺的世交,現在林家出了這樣的事,老爺肯定不會坐視不理的,所以才這樣緊急的召喚少爺您回國的。”“嗯,您說的我都知道,這些事爺爺已經在影片電話裡都告訴過我了,只是,為什麼要這麼隱秘的進行呢?這樣,很不利於我們尋找合適的樣本啊!”他有些苦惱的揉捏了下太陽穴,接著閉合了眼瞼,打算稍微的休息一下,畢竟剛剛結束了長途飛行,任誰都是會多少覺得有些疲倦的。誰知,毫無預警的一陣猛烈的剎車,幾乎將他整個人甩脫了出去,腰上的安全帶深深的勒進了他的衣物內。王叔更是嚇出了一聲冷汗,他完全沒有想到會從馬路旁突然衝出個人來,待得從驚悸的情緒中稍稍冷靜下來,他連忙下車去察看倒在車前的那人的傷勢。莫瑤痛苦的醒來,眯起眼望著四周陌生的環境,她搞不清楚自己究竟身在何處。她憶起自己在一時衝動之下衝出了人行道,至於之後發生的她便完全不記得了。老天終究是不肯收留她那走投無路的靈魂。她遲疑的坐起身,想要搞清楚究竟是誰救了自己,不論她未來的路要選擇怎麼樣的方式來結束或是繼續走下去,她都覺得應該要向救了她的人道聲謝謝。雖然,她覺得救她的人其實是那樣的殘忍。她拖著虛弱的腳步走出自己所處的房間,才發現自己此刻身處的大概是一所很大的私人別墅,太多的房間讓她很快便迷了路,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到哪裡去尋找救她的人也搞不清楚自己原先所處的房間究竟在哪裡。真真正正的是進退兩難的境地。她沿途所經過的多數房間都是房門緊閉的,於是待到再次走到一個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