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時提高了警惕,不過又很快地鬆懈下來——他怕什麼?他又吃不了什麼虧?!他剛想開口叫她不要再胡鬧下去,他可沒興趣陪她玩這種無聊的‘躲貓貓’遊戲,話語卻一時哽在喉頭——他還沒問過她叫什麼名字呢!所以他改變了喚她的方式:“喂,快出來——”他可沒什麼耐性。沒有回應。林拓有些急了,這個女人怎麼回事?臉皮簡直厚到家了!想引誘他就該把自己的硬體整得像樣點,她以為他是飢不擇食的男人麼?因為她的引誘,而讓林拓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氣惱間,他冷不丁的瞥見一旁的桑拿室,頓時愣了愣,心中升起種隱隱的猜忌。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暗叫‘不好’,同時三步並作兩步的竄過去,一下拉開了桑拿室的屋門。室內灼熱的氣體瞬間撲面而來,林拓一時受不住的用手臂擋住臉龐,卻也在同時發現了暈倒在長椅上的莫瑤。他忙衝進去,關閉了室內的電源,排風裝置因此自動的開啟,室內的熱度驟降,林拓一把抱起莫瑤,大步流星的將她放到主臥室的大床上。莫瑤身上大大小小的新傷因為熱氣的蒸騰和汗水的浸漬,而再次滲流出鮮血。尤其是她額角因為莫大川的暴行而造成的傷口,此時更是止不住的順著額角‘撲茲茲’往下淌血,看上去無比的觸目驚心!林拓被眼前女人的慘狀驚住了,他忙不迭的拉開床頭櫃的抽屜取出急救箱——這時,莫瑤卻悠悠轉醒。她覺得自己睡了個好沉好沉的覺,一時間有些搞不清楚狀況。她突然想到自己原本是在等著水燒好然後去洗澡的,怎麼就不小心睡著了呢?自己真是的!額頭傳來的劇烈疼痛讓她猛地睜開眼眸,那種脹裂般的刺痛叫她忍不住哀叫出聲。“你忍一下,不消毒傷口很容易感染的。”好聽的低沉男音突兀的響起,莫瑤剛恢復意識仍舊迷離的雙眼,驀地變得清明——林拓?眼前的男人是林拓——他——他怎麼會在這裡?!她開闔著那因為脫水而變得毫無血色的嘴唇,卻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下一秒,她意識到了現在自己身處的地方並不是衛生間。再下一秒,她意識到了自己的赤身裸體。“啊——”毫無預警的驚叫聲差點震破了林拓的耳膜,他氣鬱的吼道:“你這是幹什麼?要嚇死人麼?”莫瑤驚慌的坐起並向後猛錯了些距離,她戰慄著扯過身旁的被單,慌亂的遮住自己的身體。看到她的動作,林拓簡直覺得可笑——她把他當成什麼人了?登徒子?色狼?淫棍?從始至終,他壓根一點也沒有興趣觀看她的裸體!他勉強耐住性子問:“你怎麼會暈倒在桑拿室的?” “桑拿?——那個不是淋浴房嗎?”莫瑤仍介意著自己被他看光的事,不敢抬眼看他的臉。他卻將她的表情當成了心虛,把桑拿室當成淋浴房?這樣低劣的藉口也虧她編的出來?! 她一定是故意這樣做的,他見過太多為了爬上他的床不惜傷害自己身體的女人,她顯然也是其中之一。而他居然還偏偏該死的上了這個賊女人的當!像這樣的女人就應該把她丟在桑拿室讓她嚐嚐作繭自縛的滋味!他邪佞的冷笑:“淋浴房?拜託你看清楚,這是衛生間,對面才是浴室。”他不屑的抬手指了指,滿眼皆是嘲弄——這個女人如果不是個白痴就是個做戲的高手,她應該很滿意自己的戰果吧?終於如願以償的光著身子躺上了他的床。可是她一點都沒有洩露出自己的得意,一直都是一副可憐兮兮、好像被佔了多大便宜的樣子,這年頭,居然還有人無聊到喜歡裝處女?!莫瑤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看到了兩扇門,她驀地羞得臉通紅——他一定覺得她是個沒見過世面的鄉下人了,她好討厭這種被他看不起的感覺,她已經很小心翼翼的掩藏自己的無知,卻還是不小心露了餡。高手,真是高手!連臉紅都能裝得這樣惟妙惟肖!選她做演員,看來能省他不少事:“你不用一直在那遮遮掩掩的,我沒那麼多多餘的‘性趣’!”他語調狂邪,自認為她沒理由得到尊重,“急救箱在你跟前,你自己處理一下傷口,我先去休息了。”說著,他頭也不回的走出屋去,關門的聲響嚇了一直呆愣的搞不清楚狀況的莫瑤一大跳。她愣愣的望著他剛剛離去的方向,心裡突生出無盡的失落,她好笨,竟然就這樣錯過了大好的機會!都脫光光了不是嗎?應該趁機向他獻身才是,能把自己的第一次給自己一直崇拜迷戀的人,一定很幸福吧?莫瑤落寞的嘆了口氣,一個人可憐巴巴的蜷縮在床頭,傻傻的瞅著眼前的急救箱。看到那箱蓋上放置的沾滿鮮血的藥棉,她突然想到剛剛清醒前那股尖銳的刺痛,原來——原來那是他在幫她上藥啊?!回憶著那一刻的場景,雖然印象模糊,她卻刻意的將他想象的溫柔,完全沒有意識到這裡面有很大程度是她自己的心理暗示。沉浸於這種自己編織出的幸福幻象中,莫瑤完全忘記了剛剛的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