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純曦悠閒的自地上拾起報紙,看著一張張報紙上頭版頭條的圖片,她絲毫不掩飾得意的笑道:“怎麼樣?拍得很精彩吧?我的攝影技術一向都沒得說啊——”‘啪’的一聲,一記響亮的巴掌毫不留情的落在她粉妝玉砌的臉上。楊純曦痛苦的捂住臉頰,不敢置信的瞪大了雙眼:“你,你憑什麼打我?”“憑什麼?——”他冷寒的臉龐佈滿陰鷙,“就憑你幹出這麼過分的事!”“過分?”她毫不畏縮的誇張的嗤笑,“這算哪門子的過分?我只不過是在做我應該做的事,是某些人硬把個人情感帶到裡面,才會處處看不順眼吧?”“帶個人情感的是你吧,你是因為我才故意針對莫瑤的吧?你這個女人的心腸還真是夠狠毒!”“門主可覺得我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呢,心腸軟,怎麼能得到門主的賞識?我們的組織又不是在做慈善事業。” 蔣添突兀的冷笑:“你這麼做就不怕我被林家逼婚?這應該不是你所希冀的吧?”“你真瞭解我,這當然不是我想要達到的目的。因為,我很有把握,這場婚絕對逼不成,一定會有人橫加阻撓的!”“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他的大手毫不客氣的扯住她的衣襟。楊純曦挑釁的刻意刺激他道:“這麼沒有風度的舉止可不像你做出來的哦,看來你真的是被廉價的情感衝昏了頭腦,忘了自己揹負的血海深仇,門主要是看到你現在的樣子一定會——”蔣添咬牙切齒的甩開了手,一臉陰佞的打斷了她:“別動不動就拿門主來說事,你的私慾只能靠犧牲別人來滿足麼?真是可悲至極的女人!我,是永遠都不會喜歡上你的!”“為什麼?!她沒有我漂亮,沒有我聰明,沒有——”她衝著他的背影悲憤的大叫。“因為你的靈魂骯髒的讓我噁心!”他頭也不回的向著路邊的車子走去。 “上官羽影,別讓我恨你!”楊純曦緊握住雙拳,歇斯底里的嚷道。“隨便你。”他一臉不屑的發動了車子。莫瑤一早上走進天享大樓就察覺到氣氛的詭異,難道她是林家孫女的事這麼快就傳開了? 她抓緊手中的提包,一個勁的低著頭向前走,假裝沒有注意到周圍人的議論紛紛。拐了一個彎,她手中的報紙因為失卻了支撐而胡亂的散落到地上。莫瑤大剌剌的張著無神的眼,目光完全沒有焦距,腦海中佈滿了剛剛看到的畫面,雖然在重點部位打上了馬賽克,可是那畫面中人清晰的近乎於可怕的五官,還有那些從大腿處淌下的血跡的特寫——全身的力氣迅速的流失著,她頹喪的向下跌去,眼前便是堅硬的紅木茶几,這樣一頭栽下去,就能讓一切終止了吧?!對不起,不能聽你的話了,請允許我任性一次,因為我真的撐不下去了,真的沒有辦法了——驀地,她的腰肢被硬生生的摟住了:“你這是幹嗎?你答應過我的——”感受到貼緊她身軀的硬實胸膛,莫瑤有一瞬間的失神,她呢喃著開口道:“可是,你要我怎麼辦?林家的臉都被我丟光了,我要怎麼樣面對爺爺?” 林拓的心微微震顫——到了這種時候,她仍是在為家人考慮著。他將她扶起站好,凝望著她的眼神噙著複雜:“不管怎樣都不會讓你一個人去面對的。”他儘量不去看那些散落在地的報紙,那上面的圖片對於他來說同樣刺眼、難以忍受。如果是在昨天,聽到他對她說出這樣的話,她一定會幸福的以為自己上了天堂。可是此時此刻,她卻連看他的勇氣都沒有,她覺得自己像個罪人,那些散播在大街小巷每一個角落的照片,讓她覺得自己好髒,她已經沒有資格再去期待些什麼了。她默默的躲開他握在她雙肩上的手,眼神中透著濃濃的悲哀。“就讓我一個人去面對吧,我已經做了錯事,不想身邊的人再因為我的錯誤而遭受困擾。”她緩緩蹲下身來,麻木無力的拾撿著地上的報紙。一張張的報紙彷彿一塊塊尖銳的玻璃,割痛她手的同時也劃爛了她的心。酒吧裡蔣添的話突然躍入耳際——‘我沒那麼大本事,傷不傷害她不由我說了算。是她為了不讓某些人困擾,自己選擇傷害自己’真的是這樣嗎?是因為這樣才靠近蔣添的嗎?然後導致了這樣的結果,她真的好笨,真的——情不自禁的握緊了雙拳:“蔣添,會對你負責的。”他的眼神微微波動,語調也不似往常的堅毅。“不關他的事,是我主動的,他沒有義務負責些什麼。”莫瑤不抬頭,不斷的撿著地上凌亂的紙張,那觸及到紙面的手指尖不住的顫抖著。他看不下去的一把自地上拽起她:“不要撿了。”他頹然的鬆開她的手,“交給傭人做好了。”他微微蹙眉,內心煩亂紛擾的厲害。莫瑤知道自己終是礙了他的眼,她無所適從的呆立在那裡,內心翻攪著巨大的痛楚。他們不發一語的面對面站著,空氣中充斥著難耐的僵滯,它讓人焦躁不安,卻又無能為力打破什麼。……樓上傳來了門扉開啟的聲音,適時的瓦解了當下的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