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色蒼白的可怕,情感壓抑太久而突然如火山爆發般噴湧而出的話,一句句震撼著唐子淵的神經,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年輕時不小心犯下的過錯,竟然對唐璃那時的幼小心靈造成了那麼大的影響。唐子淵囁嚅道:“對——”“不要再和我說對不起,有些事不是一句對不起就可以解決的!”唐璃蹙眉按壓著疼痛的太陽穴,“這也怪我沒有及時的說出自己的想法,才會產生這樣的思想偏差,一直都誤會了黃阿姨,相信這也不是您想看到的結果。”唐璃疲憊的嘆了口氣,他今天是怎麼了?是喝酒的緣故嗎?竟然如此失控、如此衝動的將一直深埋在心底的話和盤托出!有多久沒有這樣暢快的說出自己的想法了?他真的記不清了。唐子淵不好意思的看了眼唐璃,眼神黯淡的點了點頭。唐璃猛地想到,怎麼拐到這個話題來了,他心裡微惱,想起剛剛唐子淵說過的話,他心頭一緊:“您剛剛提到讓唐銘和妙姿——”唐子淵一拍腦門:“對了,都忘了提原本要和你商量的事情。我想讓你這週末約著樂樂一塊來家裡坐坐,到時候讓唐銘叫妙姿來,再商量結婚的事。我怕咱們一屋子的男人,妙姿一個女孩子尷尬。你覺得呢?”他一廂情願的說著,壓根沒有留意到唐璃略顯異樣的臉色。唐璃幾不可見的皺縮了下眉頭:“可是,唐銘會同意嗎?”“他不同意也得同意,這事由不得他!”唐子淵語帶堅定的說。 唐璃冷峻的臉龐看不出情緒,他略微遲疑了一下:“只要唐銘願意,我都無所謂。”唐銘他不會同意吧?他不是一向都討厭被女人牽絆麼?他有說過自己是個不婚主義者吧?他有說過嗎?一連串問題,很自然的從唐璃的腦海裡流瀉出來,等他習慣性的想抑制它們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不甘別墅外,略顯黯淡的路燈下,一輛豔麗的紅色保時捷跑車已經停在那裡很久了。車內。染著粉紅指甲蓋的手指把方向盤攥得死緊,牙關緊緊的咬住,原本紅潤可愛的臉龐,此時此刻卻透出不同於以往的憤恨表情——看上去甚至有些猙獰。她愛了他五年,等了他五年,即使他的心是千年不化的冰川,也該被她一直以來的熱情所稍稍融化了。可是,她發現原來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她像個傻瓜一樣的等著他,卻沒有想到原來早有另一個女人先於她進駐了他的心。如果不是他借酒澆愁,如果不是她今天碰巧和朋友們到他買醉的那間酒吧去玩,也許她將永遠不知道這個女人的存在。她突然很後悔今天去了那間酒吧,如果沒去的話,就不會剛巧碰見他,她也不會知道這件事,那她就仍然能夠繼續留在自己編織的美夢中,不曾醒來。想想真是諷刺,她曾設想過無數次能夠和他在某個地方不期而遇,而不是每次都要她主動聯絡他,才可以見他一面。而今天這個夢想終於實現了,天知道當她看見他的時候她的心裡有多激動!她甚至設想著自己送醉酒的他回到他的公寓,然後他就在酒精的催化作用下瘋狂的佔有了她。她當時還為自己大膽的想法不由得臉紅心跳!所以當他在酒吧緊緊的抓住她的肩膀,瘋狂的叫著那個女人的名字時,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一直認為冷冽如他,根本不會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夠激起他內心的哪怕一點點漣漪,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原來他也可以為了一個女人瘋狂到這種地步!他喊的那個名字直到此時此刻都一直像個噩夢般盤踞在她的心頭,她想她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妙姿’這個名字了!她到底是個怎樣的女人,能夠有能力將唐璃影響至此,唐璃從來沒有為她程樂樂喝過一杯酒,從來沒有!她憤恨的將下唇咬出了血,她不在乎,再痛也比不過此時此刻心中的痛!她程樂樂到底有哪一點比不上那個叫什麼‘妙姿’的賤女人!她不甘心!想她從小就是眾人眼中的天之嬌女,論相貌身材、論學識家境,從來就沒有哪個女人膽敢和她相提並論。她從出生起就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從來沒有嘗過失敗的滋味,男人們天天像蒼蠅一般的圍著她轉,她看見他們只覺得噁心,和他們玩玩無妨,但是想要她付出真心,門都沒有!直到她十八歲那年第一次遇見了他,她才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一見鍾情,真是個優雅的像王子般的男人啊!他眼中的淡漠和疏離激發了她內心的征服欲,她瘋狂的淪陷了——可是她發現他看她的眼神除了慣常的冷淡之外,什麼都沒有,即使他們已經在她的主動下上過了床、發生過了關係,他對她的態度也依舊沒有任何改變,仍是一如既往的客套和疏遠,但是她不在乎,她覺得只要自己的心夠真誠,總有一天他一定會愛上她的!只要能夠得到這個男人,她不在乎利用什麼方式。當她發現程氏和唐朝有很多商業上的合作時,她立即去拜託自己的父親去和唐子淵提議兩家聯姻的事,她相信,這場聯姻對兩家來說都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