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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周洗了一把臉,沾溼的劉海垂落幾縷到額前,他轉身審視對方。董升升攤手,只得直白地解釋:“我承認我想試探你。我看得出來,你對老闆也有那種——”常周睜大了眼睛,誠摯說道:“這——你真是誤會了。我對他……我對他——”他撲哧一笑,靦腆地抿著唇,思忖了一會兒表達,方說:“他這樣好,我怎麼會想用那種情感去束縛他。我剛才的確失態了,但僅僅是因為你們的話,顛覆了我對他人格的認知。我不願意相信他是那樣的人。不過——也請你以後高抬貴手,不要再捉弄我了。我人比較笨,會當真的。到時候,恐怕會誤傷了你老闆。”“你真的沒有?那個?老闆他對你完全沒有那方面的吸引力?”董升升不停地比劃著胸肌、腹肌。他的不可置信讓常周再次笑了,“那方面是哪方面?我這個人比較奇怪,友情才是我能給予一個人的最高待遇。我認為他完全值得這樣的崇敬。”“不過,”他烘乾了手,走到董助理身旁,鄭重地拍他的肩膀,曖昧說道,“你對你老闆的情意,我沒有任何輕蔑的意思,我會為你保密的。”“誤會!這真是天大的誤會!”董升升倒騰著腿追上去,常先生心情愉悅,腳下生風,步伐越邁越大。董助理的哀嘆放在心底:“你也喜歡老闆”的對立面是“老闆也喜歡你”,不是“我也喜歡老闆”吶!作者有話要說:敢說出來你就死了。☆、演出完畢,崑劇院張明芳教授作為戲劇的改編者和演員一同謝幕,各電視臺錄影也已結束。眾人來到臺下,和政商兩界人士握手寒暄。俞先生才同張明芳教授握過手,正欲附耳問候,一群記者已經見勢圍了進來。張教授佝僂著背,露出個無牙的、乾癟的笑容,大方道:“見你機會難得!機會嘛,還是讓給年輕人好!我耳朵背,在這裡也聽不清,你接受採訪去吧!”又轉身對背後的一干人開玩笑說:“小揚比我受歡迎,我心裡有些不平衡。”俞揚羞愧難當道:“哪裡!在外面徒有些虛名,打擾老師了。”“這哪裡打擾?我家裡那位還等著你上門打擾呢,要不是身體抱恙,光是為了你,今天也是一定要來的。”“該是我上門拜訪才是。”“那我就掃徑以待?”俞揚應下,張教授樂呵呵地拍過他的手背,繼續向前方走。幾隻話筒倏地湊了過來,其中一隻冒冒失失打在俞先生下頜上,那小姑娘先尖叫了聲,不停彎腰致歉,俞先生捂著下巴說:“這叫什麼?這叫——‘斯文吃的斯文痛,無情棒打多情種’!”周遭笑成一片,其中一位問:“俞先生這是承認自己‘多情’了?”“是啊……”俞揚的眼睛鎖著不遠處輕笑著的常周,“可惜‘此琴一時難鳴’。”這引經據典和雙關引得記者們又是“天才”又是“全能”地胡亂恭維起來,俞揚聽的彆扭,及時制止道:“我哪裡全能?至少在數學上,我就太愚蠢,否則也不至於拿不到學位去紐約不務正業了。”有人見機回到採訪正題,“可是俞先生你近來一直在國內,據你的助理透露,短期內你也不會回紐約,是否有將事業中心轉移回國內的打算呢?”“不,只是我個人暫時離不開本市而已。”這是避而不答了,另一位市電視臺的記者乾脆接腔道:“俞先生喜歡本市嗎?”俞揚想了兩秒,由衷道:“喜歡。這座城市和紐約十分不同,我沒有很認真地去比較,但是感性地說,我想大概是因為……這個城市的活力不來自於制度的高壓運作,而來自於人本身。我對此……十分著迷。”一位娛樂記者循著他頻頻望去的目光,只發現舞臺下的陰影處,站著幾個低聲交談的男人,意興闌珊地收回眼。俞先生見了悶笑一聲,乾脆遂他的意,朝張明芳教授身後幾位女演員明目張膽看去,不過那邊狀況蹊蹺得很,安保人員被後排蜂擁上來的觀眾擠得稀稀落落。被俞先生和稀泥一番後,終於,一位受邀而來的自媒體人士大膽道:“俞先生,我這裡有一個問題,是我的粉絲要求我必須問的,我希望您不要感到冒犯。網上有言論說,您之所以一直保持單身狀態是因為性取向問題。您願意借今天這樣的機會正式回應一下嗎?”俞揚正為那邊不尋常的態勢疑惑,聞言回過神來,打趣道:“你這個問題問得我很失落呀。我以為相比於我這個人,我的性取向就像陽光下的一隻蠟燭一樣微不足道了呢。原來它還是這麼重要嗎?”俞揚再瞥一眼不遠的人群,彩色的一片纖纖衣袂裡,忽地多了個灰黑的粗壯身影,遠望去再明顯不過,身在其中,卻是難以發覺的。俞揚呼吸一滯,在人群中搜尋著錢謙,他需要立即和他確認計劃是否有變,這氛圍像火焰上即將燃斷的一條細線,讓他嗅到危險。幾步遠的地方,董升升敏銳地感知到他的情緒,他對一旁的常先生說了聲“站在這裡不要動”,正欲上前詢問,卻看見俞先生皺著眉扒開人群擠了過去,然後——事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