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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替彥相檢查的傷口?”月敖冷聲地問道,目光犀利的在人群中搜尋,最後落到走上前的太醫身上。“回稟二皇子,是臣替彥相做最後的檢查的。”太醫恭敬的回到,不解的神色看了一眼面色怪異的月敖,人已經死了好幾日,檢查也只是例行公事。“報,傷口的情形”月敖似乎明白了什麼,心絃緊緊的吊起。“是,傷口從後背直插進了前胸,刺破了心臟,傷口扁平,約一寸有餘,乃是創傷。”太醫將檢查的事實一一道來。話音落下,太醫遲疑的抬頭,卻見月敖正陷入了沉思,目光沉寂的凝視著躺在竹筏上的彥少卿,不發一言。 “二皇子。”孟玄澈低低的喚了一聲。“玄澈,你記得水水的劍嗎?”月敖冷然的開口,神色裡卻輕鬆了不少。孟玄澈一怔,隨即明白了月敖的困惑,道:“是,一柄銀色的軟劍。”黑風林一戰時,他見過彥水水的劍,卻是劍中上品。“所以少卿背後的傷口不是水水所為”“二皇子,時間已到,再遲就不吉利了”禮儀官看了一眼陷入沉思的月敖,再次的催促一聲。“開始吧”斂下了心中所有的疑惑,月敖靜靜的開口。碧水浩漾,波光粼粼,月敖輕輕的推動了竹筏,青翠的竹色中,彥少卿的身影慢慢的遠去,飄向了一萬無際的海面。風颳的愈加的猛烈,白色的海鳥在半空中盤旋而過,白色的浪花一點點撞擊著海岸,拍打著礁石。月敖神色清冷,悠遠的目光裡泛起溼潤的,這個和自己相交多年的好友就這樣永遠的離開了,而水水,此刻你又在何方,真的忍心不再見他一面嗎,不再見這個你苦苦相戀了多年的人。夕陽下,浪花滾滾,已到了漲潮的時間,月敖悠遠的收回目光,湛藍的海面上,少卿的身影已經看不見了,遠了,遠了,最終消失在視線裡,也消失在了他的世界中,只餘下點點的刻骨回憶,和心中那永遠都無法消除的愧疚。大海的更遠方,忽然在水面中出現了巨大的旋渦,卻見四周水流愈加的快,如奔騰的氣旋一般以雷鳴電閃的速度迅速的向旋渦靠近,湛藍的海水此刻更加的幽暗,旋渦中心揚起白色的浪花,沸騰著,像是要吞噬一切的生命。翠綠的竹筏接近了旋渦的邊緣,一瞬間,竹筏猛的一個轉動,剎那就消失在旋渦裡,海面不知道何時又平靜了下來。一波接著一波的海浪慢慢的向岸邊席捲而來,金色的陽光柔和的灑落在海面上,晚歸的魚船漲滿了風帆,在螺號聲中駛向了彼岸。“主子,你不能潛進日照的皇宮。”鬼火低聲道,隨即攔在了月敖的身前。上次潛進了日照王宮,才知道那裡的守衛有多森嚴,而且南源赫的功夫了得,所以他絕對不能讓主子去冒險。“鬼火讓開。”月敖冷然的開口,他不能讓水水一個人待在皇宮裡,而且還有些事情需要水水解釋。從少卿背後的傷口可以判斷出,水水絕對不是暗害少卿的兇手,若是如此,為何她會讓鬼火將那樣的話帶給自己,又怎麼會繼續待在日照皇宮裡?“公子,皇宮一行危機重重,而公子身肩重任,斷然不能以身冒險。”暗影也自暗處閃現,看著月敖低聲勸道。“你們都讓開,有些事情我必須要去。”他們說的危險,他明白,可若是不親自見到水水,他又怎麼能安心?“公子若是不放心,讓暗影前去探個究竟。”“沒用的,是彥小姐自己不願意離開。”鬼火冷聲的打斷,想起那夜的場景,她根本沒有離開的意思,而且日照的太子對她也非比尋常,否則不會因為小姐的一句話就讓自己安全的離開。“主子,鬼火已經去過一次,就讓鬼火再去皇宮,將公子的意思轉達,這樣也要安全些。”凝思片刻,月敖點了點頭,對著鬼火道:“一切小心。”入夜了,彥水水默默的躺在床上,等待著每夜的那個人,他夜夜來看自己,可卻又點住了自己睡穴。夜靜了,守在夜色中的人終於緩緩而來,而另一旁,剛準備現身的鬼火倏的止住了腳步,那個突然出現在彥小姐房裡的人又會是誰?東方幽慢慢的走近,床上的人同往日一般已睡熟,靜靜的月光柔和的灑落在她的嬌顏上,依舊是那麼的蒼白,若不是連日裡的心力焦脆,讓她夜夜都疲憊不堪,自己怕是連這樣安靜的守護在她身邊的機會都沒有。東方幽伸出手欲點住彥水水的睡穴,讓她可以安穩的睡一覺,可惜剛伸出的手卻在彥水水突然睜開的眼中僵直下來。“看來,東方還是小覷了彥小姐。”東方幽一瞬間的呆滯,隨即收回手,已恢復了常態,淡笑的看向假寐的彥水水。“原來是你。”同樣也是微微的錯愕,彥水水看著眼前的東方幽,他竟然能在日照王宮裡來去自如,難道他也是日照王朝的人,這麼說東方世家答應公子的聯盟卻是一個騙局,倏的看向東方幽的目光裡染上了戒備。將她的神色變化收進了眼中,東方幽悽楚一笑,目光深處隱匿著悲傷,“原來這世界上還有讓你牽掛的人。”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