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她和月敖一起出現在自己面前時,當她以冷漠到無情的眼神漠視他時,他感覺到了深深的憤怒,對依柔的虧欠也湧上心頭,他總是折磨著她,希望她可以悔悟,可以懺悔,可誰曾想一切都亂了,似乎不能悔悟的變成自己,看著她冷漠到封閉的眼神,看著她偶然出現的那一抹微笑,一切都亂了,他開始在不經意間追隨著她孤單的身影,總是眷戀的凝望著她幽靜的容顏,尤其是當她奮不顧身的擋在自己身前時,看著她受傷,他的心感覺到從未有過的傷痛。 此時此刻想著她和公子在一起畫面,他竟然有種深深地失落感。 “彥大哥,你怎麼還沒有休息?”鍾靈自沉睡中甦醒過來,睜開惺忪的雙眼,才發現彥少卿孑然的背影孤單的挺立在月色下,背對著自己的身影是那麼的孤單而寂寥。 “鍾靈,怎麼起來了?”彥少卿對著走向自己的鐘靈牽強的笑了起來,夜色惆悵,他竟然連掩飾心緒的感覺都喪失了。 深深的望了一眼彥少卿,鍾靈揉了揉眼睛,自己沒看錯吧,彥大哥居然也有這麼憂愁的表情,連眉宇都凝結在一起了。 “彥大哥,你是在擔心師傅嗎?不過暗影說了師傅已經沒有大礙了,你也可以放心了”鍾靈安慰的向彥少卿說起,隨即又困惑的搖搖頭,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彥大哥不再因為曾依柔的死而仇視師傅?甚至會關心起師傅的安危。 “我知道,有公子在,水水不會有事的。”彥少卿幽幽的開口,話語裡有掩飾不住的酸楚。 他了解公子,以公子的身份和人品而言,他會是水水最好的歸宿,可為什麼自己卻不能大度的將水水送到公子的身旁。幽深的眸光黯淡下來,彥少卿低垂下眼簾隱匿住眼中的苦澀,他真的很自私,明知道他們永遠是不可能的,卻依舊荒謬的希望水水可以永遠的陪在自己身邊,直到地老天荒。 “姓月的本事我知道。”鍾靈不認同的撇了撇嘴,雖說月敖什麼都好,可他卻有一個永遠都無法抹去的身份,月蕘王朝的二皇子,所以他註定會後宮佳麗三千,而師傅和他永遠是不可能的“不過姓月的整天油腔滑調的,見了一個女人就微笑,師傅嫁給他還不如嫁給彥大哥,至少有些保障。” “水水是我妹妹。”聽到鍾靈的話,彥少卿幽幽的開口。 “兄妹怎麼拉,只要真心相愛,兄妹也可以一輩子在一起啊,只要你們願意誰能管的著,再說了你們又不是真的……” 自己果真是一根腸子通到底,有什麼說什麼,從來不用腦子來想想,要是把師傅和自己的底細都給說了出來,天啊,她甚至不敢想場面會有多混亂。 “彥大哥我胡說亂語,你別在意,就當我什麼都 沒說,呵呵,不打擾你欣賞風景,我先去睡了。”鍾靈噼裡啪啦說了一大串,呀不管彥少卿聽懂了沒有,飛快的轉過身來,火燒屁股般的倉皇逃了出來。 鍾靈啊鍾靈,你果真是豬腦子,兄妹戀耶,這要傳出去……面色驚恐的回望了一眼如雕像一般站在湖畔沉思的彥少卿,鍾靈懊悔的想咬掉自己的舌頭,她怎麼忘記了師傅和彥大哥的身份了,唉,真色亂倫了! 彥少卿望了一眼鍾靈倉皇逃離的身影,月敖說的果真沒,沒錯,她腦子真的不知道裝的是什麼,他們是親兄妹,可在她的眼中口中竟然是那麼的理所當然。 遠處忽然傳來清幽的馬蹄聲,打斷了他的沉思,彥少卿斂下心神,走上前遙望著和天幕相連線的遠方。 踏著薄暮的餘暉,彥水水挺立在馬背上,太遠,所以他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只見她飛揚的長髮在風中飛舞,宛如迎風而舞動的精靈,遙遠的不可觸控。 “水水,你知道嗎,守護在路旁的一定是少卿?”馬速很快,月敖大聲的向彥水水說道,迎風笑起的面容上卻不由的落上惆悵。 彥少卿?彥水水錯愕的望了一眼月敖,隨即看向遠處,果真在路旁,一襲白色的身影正傲然的站立在遠方,隱約可以看見他雙手負在身後,挺立的身影在微涼的天際中,竟顯得那麼的偉岸,恍然中,彥水水有一種錯覺,似乎他已經在那裡等候了一千多年,來世今生,他就是為了和她相遇,才一直固執的等候在遠處,至死方休! “少卿。”月敖微笑的看向彥少卿 “公子,回來就好。”彥少卿淡泊的笑了起來,餘光瞄向了還坐在馬背上的彥水水, “只餘下你們幾個嗎?”東方幽晦澀的目光掃了一眼眼前的黑衣人,右手不經意地撫向環在腰側的軟劍,淡泊的嗓音低沉的聽不出任何的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