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卿已經向皇上請了命,樓西一戰,由少卿親自掛帥,玄澈可以安心的留在錦官,雖然時日無多,但和鍾靈至少還可以相處一段時日。”彥少卿平靜的說起,“而且皇上也已經許諾下來,少卿凱旋之時,便是皇上賜婚之日。”“少卿,你何須如此!”月敖突然嚴厲的喝斷,目光裡是痛心疾首的凝重,“你要如何,在沙場上馬革裹屍嗎?還是凱旋後,去迎娶一個不愛的女人,你到底要為月蕘王朝犧牲多少才甘心?”“若要掛帥出征,也會是我親自去,已揹負了不仁不義的罵名,又何許多添這一個,你和玄澈給我好好的呆在錦官,日後和日照的那一戰,還需要你們。”月敖伸手緊緊的握住了彥少卿的手,目光裡是對彼此的相惜。“公子,還記得那日在江邊少卿問的話嗎?少卿問公子,若是少卿想要工子的江山,公子應當如何,公子卻是肯定的回道:只要公子有的,什麼都可以給少卿,一切足夠。”彥少卿看著月敖笑了起來,面色沉靜中有著堅決,“宮中最快的汗血寶馬已帶著少卿的任命狀向邊關急弛而去,相信不出兩日就可以達到,一切都已經定下了,公子也無須再愧疚,少卿但求無愧與公子”“我終究不及少卿的謀略。”月敖跌散的坐在椅子上,哀痛的垂下頭,少卿一向是如此的果斷,竟然在短短的一天時間裡,已經安排好了一切,難怪早上在朝堂中,少卿告訴所有的大臣,決定將那些貪官就地正法的是自己,原來那時少卿已經決定了要出征,所以才將所有的功勞都推到了自己身上,為自己日後在朝中行事先打好基礎。“玄澈,我們回吧。”月敖再一次的瞄了一眼彥少卿決絕的神色,對著孟玄澈低聲喚了一句,隨後步履沉重的走了出去,回頭,黃昏的燭光下,彥少卿的臉龐是那般的虛幻。眾人都離開後,夜更深了,彥少卿慢慢的推開了房門,念宇已經沉沉的睡了,白皙的小臉上掛著笑容,或許還沉浸在自己的歸來的喜悅中。彥少卿伸手握緊念宇的小手,最多兩日,自己又要離開了,去戰場,奔赴那個埋葬了無數將士的沙場。彥少卿輕柔的替彥念宇蓋好了被子,這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隨即轉身離開,如說離別,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念宇和她了。屋外一片的安靜,風輕柔的刮在樹梢,落秋院裡已是一片春意岸然,看來他們離開的這個個多月,管家很用心的打理過這裡。躺在床上,彥水水久久的不曾閤眼,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是感覺到不安,輾轉反側,腦海中總是不斷出現這一個多月來的人和事,雖然她還不能看透眼前的迷霧,但她知道一切都不快要發生。她還不曾告訴公子和大哥,東方幽的身份,甚至還不曾告訴公子,那夜自己被虜的事情,一方面不想讓他們擔心,一方面,卻是她有種感覺,真相或許會近了,可惜她卻有種無力的挫敗,似乎置身在旋渦裡,只能無意識的隨波逐流,而無法去抓住眼前一閃而過的支光亮。寂靜中,忽然聽到屋外猶豫的腳步聲,是大哥?這麼晚,他怎麼會徘徊在自己的屋前。無聲地看著漆黑一片的屋子,彥少卿躊躇的掏出懷中的珠釵,翠綠的色澤在月光下發出淡淡的光芒,猶豫了片刻之後,卻最終收進了懷中,還是日後再給她吧。“大哥。”彥水水的聲音忽然響起,隨後漆黑的屋子裡亮起了燈光。“怎麼還沒睡?”彥少卿輕柔地問道。目光柔和地看著站在門口的彥水水,只見她的長髮隨意的披散在身後,如錦緞一般的烏黑襯托出她雪白的臉龐,在夜色中,顯得更加的嬌俏而嫵媚。“大哥,找水水有事?”彥水水肯定的詢問,否則他的腳步不會那樣的猶豫。“沒事,進屋睡吧,春寒料峭,彆著涼了。”彥少卿收回目光,靜靜的說起,隨後深深的凝望著彥水水,最後無力的轉身離開了,只留下寂寥的身影在無邊的夜色中。“大哥”彥水水又喚了一聲,可眼前的身形除了微微的顫抖一下,依舊保持著剛剛的步伐向院外走去,決然中,彥水水忽然感覺到莫名的不安,為什麼他的背影看起來是那麼的寂寞,似乎壓抑著化不開的憂傷,是因為即將要迎娶的曾依情嗎?還是因為自己還不曾知道的事情,彥水水無奈地看著漸漸遠去的身影,無奈的嘆息一聲,看來明天她或許可以找公子打探一下。月蕘王宮,二月十六,適合婚娶,乃黃道吉日,所以當皇上的聖旨頒下之時,王宮裡的宮女、太監就開始忙碌起來。內辦的麼麼和太監開始籌備冠帽、鞋襪、珠寶、首飾,而外辦的太監總管也對大婚所用的朝衣、珠寶、盆景、木器等一系列用品的購置,一瞬間整個月蕘皇宮都忙碌起來。秋棲院,此刻更是一派的喧鬧,宮女們開始打掃起來,懸掛起高高的大紅宮燈,庭院裡的假山和大樹上也攀上了大紅的錦花。可窗畔,塔莎卻冷然的凝望著窗外,目光飄遠,似乎落到了未知的角落。“公主,這是大婚用的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