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撫平的眉頭又輕微的皺了起來,雖然他眼中澄清的可以映出自己的身影,可彥水水還是感覺出了異樣,雖然那只是一種不安的感覺。“爺,錢大人求見。”管家的話及時的傳了進來。“好了,快回去睡吧。”淡若清風的笑容在他的嘴角漾開,彥少卿寵溺的拍著她的頭,分別的時刻即將要到了,他要多久才可以見到她的容顏。“恩。”沒有躲避他的動作,彥水水點了點頭,轉身離開,可三兩步之後,卻又不放心的回眸,他依舊保持著剛剛的笑容,溫柔的目送著自己離去。“請他們進來,若是公子來了,讓公子去花廳裡稍息,不要讓錢大人他們和公子遇見。”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後,彥少卿這才收斂去笑容,淡漠的向管家說著。片刻之後,來訪的眾人都進來了。“彥相。”錢正和一同進來的官員向彥少卿頷首行禮。“各位大人請坐。”彥少卿已恢復了朝堂之上的姿態,笑容和煦的對著眾人招呼。“彥相,為何不趁著這次的機會,徹查到底將朝中那些蛀蟲一舉殲滅。”說話的是員外郎張擇舟,入朝莫過與兩年,在錢正的提攜下官拜五品,只是為人性情耿直,若不是朝中明暗勢力均衡,暗中又有彥少卿在朝中周旋,怕以他的性子,早已經流放回鄉了。“擇舟,三思而言。”錢正對於這個自己的學生又氣有喜,他耿直剛正的性子是他所喜愛的,可張擇舟卻耿直過了頭,朝中兩年,也吃了不少的暗虧,可依舊還學不來圓滑,有什麼說什麼,只要是不平之事,也不管自己的能力有限,定要一吐為快。“無妨。”彥少卿對著錢正示意,“擇舟有話盡開說來,不過先聽我一言。”彥少卿正色道:“正所謂牽其一,而動全身,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尤其是在現在,皇上斷然不能將他們悉數的連根的拔起”知道張擇舟心中的憤恨不平,彥少卿淡然的說著,目光有些深遠的看向夜色,心中已定下了決定。“可彥相,這些人平日裡搜刮著民脂民膏,佔著自己的身份,作威作福,難道還要姑息嗎?”張擇開依舊很事故憤慨,絲毫沒有理解彥少卿話裡的深意。“擇舟無須如此,只是時候未到罷了。”至少要等過了這段非常時期,再說朝中的勢力也需要這些人來平衡,尤其是現在,戰事一觸既發,皇上更是要穩固朝政,好全心全力的一致對外,一舉拿下樓西國,隨後又要兵發日照,看來只有等到戰事之後,等到休養生息之後,才可以專心的來處理朝中的事情。“可民生無小事,皇上要等到什麼時候?”張擇舟憤慨的質問。“擇舟,不得無禮。”錢正疾言厲色的喝住情緒激動的張擇舟。“哈哈,擇舟也是憂國憂民。”彥少卿不在意的搖頭大笑了起來,“眾位大人,小不忍則亂大謀,肅清朝綱也非一兩日的事情,而且這朝中誰人沒有三分的關係,所以諸位大人還需要多忍耐些時日,等待時機,再一一的剷除。”“只要有彥相在,我等相信一定可以等到撥開雲霧見日月的那一天。”眾人會意的點頭應許。彥少卿又和眾人交代了一些朝中的瑣事。“那就散了吧,彥相今天才回,一路勞頓了,也該休息了。”錢正見眾人已定下心來,這才催促道。“是啊,彥相一路辛苦,我等就退下了。”“各位大人好走”彥少卿默默地看著眾人的身影,朝中多虧有了這些兩袖清風,一心為民的好官清官,月蕘王朝才有今日的強大。彥少卿目光裡有些溼潤,人生匆匆,上不愧與君,下不愧與民,也不枉人世走一遭。“彥相。”錢正離而復返,面色擔憂的看向彥少卿,彥相雖然剛剛隱匿的很好,為一朝為官這麼多年,彥相眼中隱匿的深沉他不會看錯。“知我者,錢大人也。”彥少卿淡然的說著,目光裡有感動,隨後合上了門。“既然錢正虛長彥相十多歲,今日就放肆一回,不知道彥相在憂慮什麼?”錢正從彥少卿和二皇子一出行就隱約的感覺到不安,隨後竟然只是把那些貪官就地正法,而沒有盡一步的行動,如此看來,這江南一行,這貪汙舞弊之案必定是個幌子,而且彥相剛剛說,時機未到,難道說朝中要有什麼變故?錢正目光一沉,凝眉思索著,定然如此,否則以現在清平盛世而言,正式一舉拿下那些貪官的最好時機,彥相口中的時機又是指的是什麼?“錢大人。”彥少卿執起茶壺,親自為錢正滿上了茶水,這才緩緩道:“大人在朝快三十年了,日後這朝中一切還要仰仗大人,如同擇舟那樣的清官,大人也要費心費力的多加的教導。”聽到彥少卿狀似叮囑的話語,錢正心中倏的懸了起來,彥相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要退出朝廷。“彥相,錢正雖然為官四十多載,在尚書一位也十多年了,可論起謀略斷不能和彥相比,朝中若是沒有彥相,定同大廈少了基石,航船少了風帆”錢正誠懇的說起,目光緊盯著彥少卿的面容,希望從他臉上可以窺探出一二來。彥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