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出場費太高,在下實在請不起,將姑娘騙來,他就不能不來啦。”林悉向霄衡詰問道:“你早知道我和慕漴逃走麼?”後者不動聲色,慢條斯理道:“姑娘的江湖經驗太淺,昨夜客棧方圓百里之內,任何風吹草動,都不能瞞過在下去。”林悉惱怒愈甚,揚眉道:“我江湖經驗淺不淺,與你何干?”霄衡見她神色頗為不愉,安慰道:“你此刻知道,其實倒也為時不晚。”他似強忍了半晌,終於還是忍不住又補充一句:“不過你走在我身邊,真的很拉低我的水平。”☆、林悉哭喪著臉:“既然你覺得我拉低了你的水平,為什麼還要帶著我?不如放我回去吧!”慕漴只道他二人是小情人鬧矛盾,見狀八卦之魂燒得旺盛,“嗤”的一聲笑:“姑娘你別糊塗,我這位衡兄神仙似的品貌,何嘗配不……”驀地瞥見霄衡霜雪似的目光,一句話頓然吞回肚中,嘿嘿地訕笑了兩聲。後者從容又雅淡地道:“無妨,好在我本來也沒對你的武功智商抱多大希望。”想起什麼來似的,禁不住唇角微彎,竟是笑意流蕩:“你從來就……”他話音未落,遠遠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冰冷無情的霄衡,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說話啦?”伴著話語之聲,有人踏月而來。那人是個黑衣女子,腰懸彎刀,赤足如雪,眉心一點硃砂,殷紅如血,神色冷淡,容貌卻是豔麗不可方物。她望了望霄衡,目光從林悉身上掃過,林悉只覺一陣寒冷,好像掃過一把冰冷的刀,冷森森的徹骨生寒,心中一陣懼怯,縮在霄衡身後。霄衡眉頭微皺,淡淡道:“水姑娘,咱們又見面了。”那女子神色冷若冰霜,聲音雖然動聽,卻好像凍著一塊寒冰:“霄衡,找你真是不容易,倘若我若再輸給你,就從此再不踏足江湖。”霄衡嘆道:“水姑娘這是何苦?”那女子沉聲道:“此乃水容遙心之所願,誰也管不了。”霄衡微一沉吟,向林悉道:“你的小狴,會跑路麼?”林悉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小狴可能幹了,跑起來不遜飛鳥。”他頗欣慰,頷首道:“甚好。”梨花漫山,星子明亮,霄衡緩步走在前面,星光投在他白衣上,烏髮上,溫柔沉靜,彷彿是清晨花瓣上的第一滴露珠,又彷彿湖面上第一朵被曉風驚醒的蓮花。兩人到這蒼縷山已有一個時辰,在一個時辰之前,林悉還不知道世上能有人比溫軒更擅長御風術,被霄衡一把拉起,沖天飛掠的時候,她驚怔了許久,方才醒悟過來,原來自己是在天上飛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