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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只滾了三四圈,趙伯雍已吵吵嚷嚷地闖了進來,劈頭問道:“小師妹,你怎麼害得我師叔成了這般樣子?”他平時吊兒郎當,大是不羈,此刻臉上難得地籠上一層憂急的顏色,襯得他整個人分外地端凝沉重。鬢前碎髮飄揚,遮住雙眼,他也無心重行束起,更可見這份憂急之情多麼灼烈。這讓林悉由衷地覺得,這位趙師兄對他師叔的關懷倒真是出於肺腑之中,令人頓生感動之心。她示意小狴乖乖坐在一旁,柔聲道:“趙師兄,對不住。”趙伯雍眉頭一擰,臉上怒色勃發,怒道:“你同我說什麼對不住?我師叔受了如此重傷,都是你這丫頭害的。”他急怒交加之下,一時卻說不出話來,一把抓住她衣襟。但剛觸及林悉衣衫,他肩上驀然一沉,一股難以匹敵的強橫真氣陡然壓在他肩膀之上。他知道必是蕭君圭,回首望去,果然見到身後那青衫人懶洋洋笑道:“小兄弟,咱倆是酒中知己,關係著實不錯,你沒必要和我的小徒兒過不去罷?”趙伯雍怒道:“她害得我師叔經脈盡斷,幾近廢人,我還不能找她算賬麼?”林悉越聽越驚,站起身來,顫聲道:“你……你說什麼?”趙伯雍滿臉怒容,冷冰冰道:“我師叔何等高深修為,因你一朝而廢,此刻仍是昏迷不醒。小師妹,我混跡脂粉場多年,像你這等禍水,倒還從未見過。”這一番話說出來,她腦中轟然,心中亂成一團剪不斷理還亂的毛線團,好半晌,向師尊道:“師父,憑你的神通,定能治好霄衡,我……我求你救他,可以嗎?”蕭君圭一生之中,慣做瀟灑人物,當年一人一劍行走江湖之時,當真是引百年之風騷,聚天下之青目,從來都是萬眾矚目的焦點,未曾嘗試過被人忽略的滋味。此刻卻被林悉忽視多時,見她終於想起了自己,明明早已敲定目的,卻還尊重他的意見,裝模作樣問上一句,一時心內百感交集,既對這女孩兒還記得師父分外感動,又想拎起她來狠揍一頓,以實際行動教教她什麼叫做尊師重道。百感在肺腑肚腸之中轉了一轉,他凝視林悉半晌,淡淡一笑道:“好。”林悉只覺在他這一笑之間,似乎有凜冽無匹的殺氣一閃而逝,不禁一驚,但一眨眼,又只見師尊笑如春風徐來,眼眸中波光徐蕩,分明又是一派藹然形狀。她疑惑地搖了搖頭,告訴自己方才不過是幻覺,小狴蹲坐在地下,呆望著她搖頭晃腦,傻笑得一派天真。 作者有話要說:有沒有親在看,給點意見啊麼麼噠~☆、林悉急切切拉了師尊去瞧霄衡,卻原來他就在隔壁一間屋子裡。推門進房,不覺一怔。房中一個淡紫綢衫的男子站起身來,擰著眉道了一聲好,竟是日照城的少主慕漴。她一呆之下,便明白過來,想是師尊救了自己和霄衡回來,便一路帶到日照城來,遇到了慕少主。她顧不得別的,床上躺著雙目緊閉的少年師叔,顏容如凝寒玉,呼吸低微若絲。一摸他額頭,觸手冰冷,喚了他一聲,卻無回答。她心頭一沉,不由得滿是慌張:“師尊,他……他怎麼樣了?”蕭君圭不緊不慢地倒了杯茶:“放著師尊在此,你莫急。先同我說,是怎麼回事。”林悉只得揀緊要之事說了。蕭君圭越聽,眉頭便皺得越緊:“憑霄衡的修為,收拾一隻混沌獸,怎會拾奪不下?”轉頭望著霄衡,嘆道:“阿悉,他所受之傷著實嚴重,周身經脈盡如火焚,要想恢復,實在難得緊。混沌雖然極為兇惡,但絕不能讓他重傷至此。”林悉怔怔握緊霄衡的手,只覺他肌膚冰寒入骨,心底思緒萬千,低聲道:“師尊,他曾摟著我摔下伏羲崖,當時他只同我說受了些輕傷。”蕭君圭凝思半晌,仍是搖頭:“想必還有別的緣故。”她更是發怔:“別的便是同那混沌一戰了。”趙伯雍怒容滿面:“摔下萬丈高崖,你說是受了輕傷?”林悉怔然道:“我只道以他的神通,不會有什麼大礙。”趙伯雍冷笑:“若不是我師叔為了護著你這小丫頭,前腳在三才花影陣裡受了重傷,後腳就摔落萬丈高崖,豈會如此?若我師叔……我師叔有什麼三長兩……我絕不饒你!”林悉的聲音宛如雲絮一般飄渺:“趙師兄,無論如何,我都會救回他的。”蕭君圭已給霄衡輸了真氣,龍飛鳳舞似的寫了一張藥方,嘆道:“這些藥材都難尋得很。”慕漴接過藥方瞧了瞧:“前輩放心,我派人四處蒐羅,定將這些藥物都找來。”蕭君圭一挑眉,似笑非笑的還未說話,趙伯雍已一把抓緊了慕少主的雙手,老淚險些兒縱橫。慕少主一聲命令出去,一日內便找齊了大半,熬了湯藥給霄衡服下,果然見他神色和緩了許多,雖仍未清醒,但照師尊說來,已無大礙。林悉放下心來,想起未見楊篁,忙問師兄去了哪兒。蕭君圭卻說那夜見到楊篁同霄衡一齊出去,卻只見水容遙奔回來求救,說霄衡抱了林悉墜入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