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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敬笑得像只老狐狸:“每月三兩,包吃包住。”林悉斷然道:“五兩!”慕敬笑得和藹:“成交!”兩人三言兩語,談妥價錢,林悉便和慕府簽訂了一年合約。慕敬右手一攤,笑眯眯道:“姑娘這邊請。”當先領路,林悉從善如流地跟去了。前來參加選舉的江湖漢子對這一情景大為不滿,紛紛鼓譟起來:“俺們拼死拼活地打架,憑什麼這小丫頭只說了兩句話,就被錄取了?”先前那小廝滿臉不耐煩的神色,撇了撇嘴,說道:“去去去,那是我家少主看上了這位姑娘,你們算哪顆蔥?”江湖漢子們一臉幽怨,紛紛帶著“你家少主品味真是獨特”的表情含憤離去。日照城是實力僅次於鼎立三城的城池,實力雄厚,人煙阜盛,城主府雖不若南曠微府裡那般繁華富麗,卻別有一番清幽雅緻。護院的晚餐居然很不錯,一碟兒牛肉豆花,一碟兒椒鹽蔥花捲,一碟兒鮮菇蘆筍,一盆清蒸鯽魚湯,連小狴也分得幾隻豬蹄,啃得不亦樂乎。林悉意猶未盡地喝完最後一口湯,無限感嘆:“江湖真是忒美好了。”吃罷晚飯,她領著小狴四處轉轉,一為消食,二為熟悉環境,三為找找慕漴。慕漴字紅藥,無限風流的表字,正襯得上日照城風流俊賞的少主。一日前,她無可奈何,只得含怨和霄衡上路,兩人逶迤行了一程,來到一座壯麗輝煌的城池。據霄衡說,此處乃是日照城,因此城地勢特殊,日落時分極長,故名日照。等到傍晚,夕陽西下,落日熔金,暮雲合璧,瑰麗中又帶著奇幻,熱烈中又帶著悽迷,可謂壯觀之極。林悉走了半日,肚裡早就餓了,見到城裡的飯館,已經走不動路,小狴聞到一陣陣肉香,更是垂涎三尺,一路上拼命拿爪子撥弄林悉的衣角。林悉和小狴相處日久,自然心領神會,見霄衡毫無請客之意,忍了又忍,終於厚著臉皮道:“霄衡,我要吃飯!”霄衡微微猶豫了一會兒,點了點頭,輕聲道:“好。”他話未說完,林悉已一陣風似的就近衝進一個館子。謫仙很挑食。木樨露、芙蓉牡丹蝦、鮑汁扣鵝掌、二十四橋明月夜……店小二一邊記他點的菜,一邊不斷地擦額頭上的汗,末了,怯怯說道:“客官,您點的幾道菜,小店……小店只怕做不了……”林悉一拍桌子,豪放地打斷他話頭:“那就揀能做的端上來,快些!姑娘快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再給我的小狴切十斤牛肉。”店小二連聲稱是,如釋重負,忙跑下去吩咐。霄衡看林悉一眼,也不說話,慢悠悠喝了一口店小二上的茶,點評道:“這毛尖不好,色澤暗沉,茶水澀滯,當是下品。”林悉白了他一眼,懶得和他理論毛尖好與不好,因心中一直有個疑問,此刻和他略熟了些,順口便道:“神仙哥哥,你好歹在江湖上名氣不小,為何竟聽命於穆長恭呢?這實在有些不符合你的身份。”對面少年眉尖一挑:“你喚我什麼?”林悉略有些訕訕,但心想誇他總沒錯,嘻嘻笑道:“額,難道以前沒人誇過你生得好看麼?”他頗受用地點了點頭,不緊不慢地放下手中茶杯,淡淡道:“我並非聽命於他,只是我師侄欠了他一個人情,我答允替他做一件事。”林悉瞭然地點了點頭,見店小二殷勤地呈上菜來,便不再廢話,立時開動,一陣狼吞虎嚥,小狴亦不甘示弱,緊隨主人後塵。飯罷,店小二笑容可掬地一伸手:“兩位客官,承惠一兩二錢銀子。”霄衡詫聲道:“銀子?”蹙了蹙墨畫一般的眉,又道:“我沒有銀子。”頓了一頓,對著林悉訝然又略帶些無辜道:“難道你也沒銀子?”店小二本來笑成一朵怒放的菊花的臉立刻變得很難看。林悉一口老血噴將出來,她一路被這孩子挾持著委委屈屈地上路,雖有南城主所贈的明珠,何嘗帶在身上?定了定神,她一拍桌子怒了:“虧你還是一代大俠,在江湖上行走,身上居然沒有銀子?”霄衡略一遲疑,十分無辜地說道:“我銀子都放在師侄那兒。”林悉道:“你師侄呢?”“不知道,前些日子他溜走了,我也正在找他。”他說得何其理直氣壯。末了還有些感傷地補充一句:“我師侄年紀雖二十七八了,卻向來頑皮憊懶,當真叫我這個做師叔的不知道如何管教才是。”林悉噎了噎:“敢問貴庚幾何?”謫仙遲疑了一會兒,方才有些不情願地答道:“快而立了。”她忍不住笑出聲來:“你同我說你三十了?好孩子,扯謊不是這麼扯的。”謫仙蹙著眉,強撐著面子道:“我說快而立,只不過再等九年便是了。”林悉一怔,腦海裡頓然浮現出一幅畫面:做師侄的對著小好些歲數的師叔恭恭敬敬地行禮,恭恭敬敬地叫:“師叔您老人家身體安康!”她忽然覺得非常悲傷,再也不願看到這個白衣人在自己面前晃悠。江湖太危險,她想回仙山。☆、突然見他目光移到小狴身上,顯然沒安著什麼好心,忙一把摟了小狴,莊容道:“小狴從小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