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輕巧,但木盤中的點心無不分外精緻,知道她必是一早就起來準備,心下感動,握住她的素手,柔聲道:“以後不要這樣了。”她聞言一呆:“你……你不喜歡嗎?”他搖頭道:“不,我很喜歡,但並不願意你以後常常如此。”話音未落,趙伯雍斜倚在門框上,捂著腮幫子一臉齜牙咧嘴:“大早上的,誰吃酸棗呢,害得本公子牙酸得緊。”他見林悉一插腰,師叔的眼神也凝聚成刀,頓覺情勢很不樂觀,忙轉移話題:“小師妹,蕭前輩去哪兒啦?昨晚我和他拼了半夜酒,勝負未分,今兒還想找他一分高下呢,他房裡卻不見人影。”☆、林悉秀眉一擰,微嗔道:“我師尊是朝遊北海暮蒼梧的人物,一向瀟灑慣了,一時半會兒不見,打什麼緊?”不料兩日後穆長恭和慕沁大婚時,師尊仍舊不見蹤影。大秦城主迎娶日照城主之妹,這門婚事自然震動江湖,前來道喜之人烏壓壓裝滿了整個慕府,連南曠微也已派人送來豐厚的賀禮。夜深時分,賀客散去,一雙新人送入喜房。林悉見慕沁舉止如同木偶一般,知道她實是傷心欲絕,又見慕漴滿臉歡容,似乎對這個曾經珍愛的妹妹完全不放在心上,不禁老大不是滋味兒,早早便回了房歇息。月上中天,楊篁忽然在她房外輕叩窗扉,輕聲相詢:“師妹,可知師尊去了何處?”林悉一個激靈,從床上跳了起來,推開窗,一張秀美臉龐頓染清亮的月光:“師尊……師尊當真不見啦?”楊篁眉間愁絲繚繞,搖首不答,驀地拉住她的手腕,低聲道:“彆著急,跟我來。”她不明所以,隨著他快步在慕府之中穿梭,他似是刻意避開慕府中往來戒備的家丁,兩人奔行如飛,不多時來到穆長恭的喜房,帶著她躍上房頂,悄無聲息地伏了下來。林悉吃驚道:“咱們來這……”話未說完,楊篁伸手掩住她嘴唇,隨即移開了手,轉過頭去,傳音道:“抱歉,失禮了。”少女見他這種失態後立刻剋制自我之舉,同從前渾無分別,不由得思緒起伏,想起從前與他在太華山上相依為命的歲月,心下苦甜參半,驀地浮現出霄衡落寞如雪的神色,輕輕嘆了口氣。房中卻頗沉寂。半晌才聽穆長恭的聲音微微冷笑道:“你既嫁了我,怎可不服侍夫君?”慕沁稍一沉默,輕柔的聲音忽的響起,居然帶了幾分嬌媚惑人之意:“我知道你是我未來的夫君,但交杯酒未喝,大禮未成,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