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程冬的臉,還有雙只拿過筆,拉過小提琴的手。他,現在是程冬了。不同於夏雨的茫然和早已知曉的篤定,程冬醒來後在鏡子裡看到自己的臉時是失措的,再優秀他也只是個才十五歲大的孩子,一覺醒來就換了個身體,正常人無法接受。就在他不知道該怎麼好時,鍾元傑拄著單拐進來了。老白的話讓他有些不安,他也不是很敢去問葉黎,更何況葉黎不一定會告訴他,於是就過來找夏雨了,夏雨應該知道些事情。鍾元傑明敲暗擊地問了一些,可這個‘夏雨’連自己的情況都沒有搞清楚,更不用說和鍾元傑說話,所以一直保持沉默,只是偶爾嗯哦了幾聲。鍾元傑也不以為意,他本來也沒想在夏雨這裡問出多少來,加上他本就因為夏雨的遭遇對他抱有好感,以為他又傷心了,所以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了他幾句後,也就沒有再打擾下去。另一間病房裡,夏雨從衛生間裡出來,就看到進來的程家父母和夏家父母,他們手上無不是水果補湯,夏家媽媽還是程家媽媽都連忙拉著他上床,嘴裡還止不住地說著“你這孩子該多休息才是,小心著涼了。”尤其是看到養母熟悉的慈愛的目光,夏雨眼角微微溼潤,卻被程家媽媽的一句“鼕鼕啊,我給你帶了你最愛吃的福源樓的點心還有粥,你剛起床應該什麼都沒有吃吧……”程家媽媽絮絮叨叨地說著,夏雨的心卻是一涼再涼,對啊,他現在是程冬啊,所以才會這麼溫聲細語的對他說話。至於,夏雨,那只是個沒人要的可憐蟲而已。————鍾元傑走了之後,程冬想了想,決定去自己的病房看看,既然他變成了夏雨,那,程冬的身體裡住著的又是誰?程冬不是想不到,只是不願細想下去。當他走到自己的病房門前時,對上眾人簇擁細心呵護中病床上的那個熟悉的少年他冷漠的眼睛時,他就已經明白了一切。他有些‘呆愣’地站在原地,注意到他的程家爸爸皺了皺眉,但隨即又想起好像許久沒有去看過自己這個親生兒子了,不免聲音又軟了些,“夏雨啊,我下午就去看你,你還生著病,別到處跑了,對身體不好。”“你……你叫我什麼。”程冬怔怔地看著昨天的父親,為什麼認不出他來呢?程家爸爸耐心地勸道,“夏雨,你聽話,乖啊,我這就叫護士送你回去。”程冬好似沒聽到他的話,魔怔了似的道“對啊,我是夏雨啊,我現在是夏雨啊。你該叫我夏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