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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看了一眼後視鏡,鬆了油門,猛打了個方向盤,車身一甩,掉轉了車頭,輪胎擦過地面,留下一道黑色的橡膠印子。車停住,他伸手扣緊了安全帶,眼底的那團火越燒越旺,筆直的燒向迎面而來的那輛白色奇瑞。油門踩實,車如離弦的箭,疾速朝著對向來車衝了過去。迎面的車左右扭動方向盤,怎麼都避不開,正要靠邊暫時停靠一下,曲默的車迅速撥轉了方向,對準了那輛車的車頭撞了過去。兩車迎面相撞,尖銳的刮擦聲在清晨的空氣里拉長了尾音。巨大的衝擊力讓那輛車一下彈了出去,車前蓋整個翻起,車尾撞上後頭的一棵樹,立時變了形,樹身裂開,枝葉亂顫,車身傾斜,四仰八叉翻進農田裡。氣囊彈了出來,曲默被彈回駕駛位,踩了剎車將車停住,痛感從胸口遞來,頃刻間襲滿全身。他蹙眉轉頭看向那輛幾乎被碾碎的車,駕駛位的人一頭一臉的血,正從翻轉的車門裡慢慢往外爬。那股火,終於撲滅了。救護車很快便趕了過來,醫護人員手忙腳亂的將重傷的男人抬上車,又匆忙往回跑,將曲默從氣囊間拉了出來,一同塞進了車裡。曲默被強行按在了男人身邊坐著,醫護人員手忙腳亂的替男人止血。男人額頭上的血淌進眼睛裡,猩紅一片,那雙血紅的眼睛瞪得幾乎要把眼珠彈出來:“你瘋了?有你這麼開車的嗎?”曲默把男人從上至下打量了一番,舌尖抵了下唇,胸口湧上一陣快感。低頭把手揣進兜裡,指尖觸著一個四四方方的硬物,捏緊了,從口袋抽了出來。瞥一眼手裡的微型攝像頭,伸到男人面前甩了甩:“見過嗎?”男人臉色變了變,偏過頭去不再看他,矢口否認:“沒見過。”曲默湊到他耳邊,咬著牙一字一頓:“可惜了!”“你什麼意思?”“可惜,沒能瞎。”男人看他,眼底漸漸浮上懼色:“你到底是誰?”曲默嗤笑一聲,壓低了聲音警告他:“你要是再敢動奚瑾一下,下次可沒那麼好的運氣了。”“你當這世道沒有王法了嗎?你開車撞我,這件事我是不會就這麼輕易算了的!”像是被踩了尾巴,男人扭著身子開始反抗:“你應該可惜我沒被撞死!”“是吧……”曲默坐正了些,直勾勾盯著男人看,黝黑的眸子黯了下來:“很想死嗎?嗯?”男人被他的目光扎著,渾身不自在,伸了一根手指指著曲默,幾乎要戳進他眼睛裡:“你……你給我等著!你等著!”曲默一把撣開他伸向自己的手,眼底寒意更甚:“我從來不是個會等著別人主動來攻擊的人,你最好掂量一下,你是有足夠的金錢支撐還是後臺比我硬?能跟我槓下去的,從來都不是一般人。而你……”他的目光一寸一寸切在男人身上,像是在審視一件玩物:“你配嗎?” 到了醫院曲默才發生自己左臂的袖子被血水浸透了, 拉開袖子, 胳膊肘拉了很長一道口子, 血水還在不斷往外冒,心裡揣著事,左臂除了有些使不上勁, 倒沒覺得有多疼。直到醫生給他的傷口包紮完, 撈起他的胳膊給他正骨的時候,他才開始鬼哭狼嚎, 右手使勁拍著醫生的手背:“醫生!輕點!你……你輕點!”醫生抓著他的胳膊一陣扭, 一陣劇痛過後終於鬆開了他:“沒什麼大事, 脫臼已經給你接回去了, 其他的都是皮外傷。”他在桌上取了一支筆,埋頭寫單子:“一會兒我再幫你把胳膊吊一下, 平時那手不要使力, 給你開的這些藥按時吃,隔個十天半個月的再來複查一下,我估摸著那會兒就能恢復了。”將筆擱下,又瀏覽了一下手裡的單子,遞給曲默:“你先去交一下醫藥費。”曲默接過單子看了看, 起身要走, 醫生又拉了他一下:“跟你一起送來的那個醫藥費也一併交一下, 交警看了行車記錄儀,說是你全責。”曲默倒不在乎這些小錢,扭頭問了句:“他傷的嚴重嗎?”醫生看了他一眼:“你跟他是有仇嗎?都快把人撞殘了。”曲默“嗯”了一聲, 很滿意這個結果,把單子揣進兜裡,唇角彎了彎:“有仇。”那個男人被推去了急救室,吊著輸液瓶,被抬出救護車時還能有力氣朝曲默瞪眼。他姓潘,單名一個義字。三十八歲,獨居,沒成過家,有過案底,都是猥褻罪,其中有兩件案子因為對方年紀太小表達不清,最終因證據不足又被放了出來。目前從事保險行業,搬家數次,該是為了躲避知情的熟人,周邊沒人知道他的真實品行,只當他是位待人謙和有禮的紳士。交警攔著曲默不讓他離開,曲默也不多話,倚著牆吊著手在手術室外候著,掏手機聯絡律師。不多時有輛警車停在了醫院樓下,與曲默相熟的警官朝他暗暗點了下頭,走到負責這起事故的交警身邊交代了幾句。交警朝曲默看了一眼,點了點頭。相熟的警官姓魏,那時曲默還是個學生,初涉駭客行業,與他交手過多次,算是不打不相識的緣分,沒成想多年後兩人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