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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換了鞋進屋,奚瑾在冰箱取了兩罐啤酒,吳悠拉了兩張椅子拖去陽臺,把半遮半掩的窗簾嘩啦一下全部拉開。面朝著落地窗坐著,萬家燈火被踩在腳下,路燈連成了細密綿長的絲線,道上車燈順著絲線一路流淌,與對向來車迎面相逢,光線親暱纏綿,眨眼間,扭頭錯開了。夜,從來就不是靜的。擦肩而過在這個城市是常態,有車,也有人。吳悠拉了啤酒的拉環,與奚瑾手裡的碰了一下,仰頭喝了一大口,滿足的打了個嗝,舒展著雙臂像是在與窗外的夜色擁抱,嘆了聲:“真好!”“你指的是什麼?”奚瑾喝了口手中的啤酒,冰涼的液體順著食道流進胃裡,刺激著每根神經。她問:“是人?還是景?”“都有。”“為什麼把頭髮剪了?”吳悠看了眼奚瑾,突然笑了:“我以為你會問我有沒有殺了那個王八蛋。”“沒殺。”奚瑾又抿了一口手裡的啤酒,目光落在窗外:“你衣服上沒血。”吳悠以一個舒服的姿勢癱進椅子裡:“沒什麼,就是想剪了。”兩人看著窗外,時光在窗外流淌,似乎與她們無關。“因為他說過,他喜歡長髮的女生。”吳悠默了默,終於開了口:“為他蓄起的長髮,現在留著也沒什麼意思了。”奚瑾“嗯”了一聲,將手裡的啤酒與吳悠手裡的碰了一下。她不擅長安慰別人,這是她笨拙的安慰方式。即使她什麼都沒說,可吳悠還是懂了,笑了笑:“謝了。”“奚瑾,我其實……”吳悠慢慢低下頭,聲音低了幾分:“挺難過的。”奚瑾側頭看她,長髮從肩頭滑了下來:“我知道。”“你那時候是怎麼熬過來的?”吳悠轉頭看向奚瑾,像是在看著自己的未來。奚瑾沒避開她的目光,手裡的罐子被捏了一下,嘎噠一聲。“忘了。”“忘了……真好。”吳悠又垂下頭,低低嘆了一聲。“奚瑾,你說,要忘記一個人,需要多久?”“不知道。”奚瑾將視線轉向窗外,空氣液化,啤酒罐子上聚了細密的水珠,指尖潮冷:“總能忘掉的。”夜色綿延成畫,與世人的夢境糾纏著,無休無止。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一罐啤酒喝完,吳悠掏手機看了下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她起身,將自己坐著的那張椅子往回搬:“你明天還有不少的戲份,早點休息。”奚瑾沒動,回頭看她:“你喝了酒,不能開車。”“找個代駕就行了。”吳悠把椅子放回原位,掏了手機翻號碼。“今晚就住下吧。”不待吳悠有所反應,奚瑾起身走去房間挑了睡衣和一套內衣扔給她:“都是新的。”吳悠撈起文胸在自己胸前比劃了一下:“你確定我能穿?”奚瑾在她胸前有些不友好的掃了一眼:“其實你穿不穿,區別不大。”吳悠白了她一道,把手裡的文胸直接飛到奚瑾臉上。門口有敲門聲,奚瑾把臉上的文胸拽了下來,搭在沙發靠背上,朝吳悠擺了擺手:“你先去洗澡。”“得嘞!”吳悠抓起手邊的衣物晃悠悠往浴室去。奚瑾把門開啟,曲默站在門外。他手裡正掂著一個u盤,門一開,他把u盤往她面前一伸:“你弟讓我把資料放你……”他話說一半滯住了,目光越過奚瑾,看向正關浴室門的吳悠,視線一轉,鎖在沙發背上搭著的文胸處。曲默的臉色一下有些難看。奚瑾伸手取他手裡的u盤,他手縮了回去,另一隻揣在兜裡的手伸了出來,一把拉住奚瑾向自己伸來的手腕:“你跟我出來一下。”不由分說,拽著她往外拖。奚瑾掙扎了幾下,無奈臂力懸殊有些大,像只被貓叼走的耗子一般,一路被拖行至樓梯口。曲默沒鬆開她,轉身,把她按在牆上,另一隻手抵住她身後的那面牆,將她死死困在身前。“那個男人是誰?”聲音裡盡是怒意。他的臉幾乎要貼了上來,黝黑的眸子緊鎖著奚瑾,口香糖的薄荷清香撲鼻而來。男人?奚瑾一臉困惑的迎上他的目光,慢半拍的理解了他話裡的意思。他錯把吳悠當成男人了。奚瑾沒解釋,目光筆直的看著他:“跟你有什麼關係?”曲默嗤笑了一聲,抓著奚瑾的手慢慢鬆開,在她白皙的手腕上留了幾道血紅的印子。奚瑾要躲,曲默剛鬆開的手一把捏住她的臉,迫使她正視自己。“你被多少男人睡過了?”他問,垂眸勾唇,語帶嘲諷。奚瑾的小嘴被捏的嘟了起來。下一秒,她的腳準確無誤的踹上了曲默的命根子。用力過度,腳上的拖鞋飛了出去。曲默悶哼了一聲,倒退了一步,鬆開她,臉一下漲的通紅。吃痛的並著腿轉身面朝著牆縮著身子,兩隻手捂住褲襠,慢慢蹲了下去。“你應該慶幸我穿的不是高跟鞋!”奚瑾朝著他的背影瞪了一眼。拖鞋被甩飛在曲默蹲著的位置,倒扣在地上。奚瑾扶著牆單腳跳著蹦到曲默身邊,慢慢俯下身想把拖鞋翻個個。曲默手一伸,快她一步把拖鞋撿走了,扭頭看她:“奚瑾!你……”話還沒說囫圇,就被奚瑾沒穿鞋的腳又踹了一下,手裡的拖鞋被奚瑾搶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