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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瑾沒理他,拉了車門正要進去。曲默快步閃到她面前,長腿一架,截住了她。“你一定要對我這麼冷淡嗎?”奚瑾鬆開車門扭頭看他,淡嘲道:“曲默,你是不是後悔了?”曲默怔住,轉而挑了下眉:“怎麼?不行嗎?”奚瑾將墨鏡摘下,丟進車裡:“那是你的事。”她站在他面前,平靜的像一潭死水,就像在看一個完全陌生的人,不帶任何情感。曲默撞上她的目光,墨色的瞳子漸漸斂了絲涼意,擋在她面前的腿收了回來,往後倒退了兩步,食指挑了一下,將鑰匙握進掌心,轉身走開。奚瑾坐進車裡,扣好安全帶,將車開了出去。曲默開了車門,回頭看了一眼遠去的卡宴,抬腳坐進車裡,門用力砸上,一聲悶響。他從車裡摸了根口香糖出來,剝開包裝,低頭將口香糖塞進嘴裡。包裝紙在他掌心揉搓成一團,他的自尊心受挫,被奚瑾扔到地上,踩了一腳。他一下煩躁的厲害,揚手將包裝紙扔向副駕駛位。“靠!後悔個屁!”一腳油門,把車開了出去。車開到片場,吳悠還沒來。這倒是有些反常,她對奚瑾的事一向上心,就算是身處外地,每天一大早都跟公雞打鳴似的,定時打電話催她出門。今天沒打電話催奚瑾,也沒早她一步來片場提前張羅。自昨天消失了半天,到現在一點音訊都沒有,奚瑾給吳悠打了好幾個電話,她都沒接。奚瑾的心懸起來,問正收拾化妝臺的朱芃芃:“昨天吳悠有沒有跟你提過她下午去辦什麼事?”“有是有,不過她不讓我跟你說,怕影響你拍戲的情緒。”朱芃芃老實回話,她在奚瑾面前學不會撒謊。“說!”奚瑾將手機握緊,語氣堅決。“瑾姐……”朱芃芃猶豫了一下:“那我要是說了,吳悠姐那邊……”“我擔著。”得了奚瑾的擔保,朱芃芃話總算說順溜了:“吳悠姐不是有一個談了快五年的男朋友嘛,這些年他們各自打拼聚少離多的,感情好像是淡了,那個龜孫子前天突然打電話給她,說是自己要結婚了,跟她知會一聲,以後就不要再聯絡了。”“那吳悠怎麼說?”“吳悠姐說她要去做個了斷。”奚瑾眉心皺了皺:“她打算怎麼了斷?”“這她倒是沒說。”“為什麼不攔著?”“她說這話的時候很平靜,我想應該不會出什麼事吧。”朱芃芃聳了聳肩:“她還能一刀捅死那龜孫子呀?”奚瑾瞥她一眼,朱芃芃吐了下舌頭,繼續忙自己手邊的事。吳悠是個重感情的人,奚瑾瞭解她,正因為了解,所以此刻懸著的心根本落不了地。狀態很糟糕,情緒一直沒辦法進入劇情,擔心會拖了進度,奚瑾與導演商量了一下,說是太過疲累,將她的戲份往後推了推。業內的人與奚瑾合作過的都知道她是個拼命三娘,為了劇情更真實飽滿,上山、下水、跳崖、赴火場、爆破……這些很多當紅小花能躲就躲的場面,她從不用替身,身上落了不少傷也從不對外提起。一句:“本職工作。”把自己的努力輕描淡寫的一帶而過。她開了這樣的口,肯定是有原因的。導演也沒為難她,一口應下。奚瑾坐在角落,繼續撥著吳悠的電話,那頭一直沒人接。她有些固執的一直打一直打。突然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她回頭。“吳悠?”她先是愣了一下,轉而又有些不可思議的將來人從上至下打量了一遍。棕色碎劉海蓬鬆短髮,五官被髮型襯的越發硬朗,爽利的白襯衫,小腳牛仔褲,搭一雙藍白拼色的運動鞋。個子本就高挑,胸前一馬平川,此刻看著,倒像個帥氣的小哥哥。“你怎麼把頭髮剪了?”吳悠笑了笑:“沒什麼,就是想換個風格。”她在奚瑾面前轉了一圈,故作輕鬆:“還不錯吧?”奚瑾微抿了一下唇。“晚上去我那,我們喝一杯。” 吳悠回頭瞪了朱芃芃一眼:“又多嘴了?”朱芃芃把手裡的薯片塞進嘴裡,癟了癟嘴,一臉無辜的看向奚瑾。“不關她的事,我逼她的。”奚瑾垂眸撫著杯沿默了默:“我擔心你。”吳悠看向她,終於扯出一個舒心的笑:“行,那晚上就去你那喝一杯。”吳悠平安回來,奚瑾心頭的大石終於落下,迅速將精力投入到工作中。一晃一天就這麼過去了。夕陽鹹蛋黃似的攤在天際,霞光蛋液般大片大片的潑灑出去,染了半片天,紅彤彤的。奚瑾的車周身鍍了一層軟黃色,裹了蜂蜜似的。周遭的事物皆被調成了暖色調,一眼看過去,像進入了夢幻般的童話世界。奚瑾的車開在前頭,不疾不徐,時不時看一眼後視鏡,看吳悠的車有沒有跟上。吳悠尾隨了一陣,突然開快了些,與奚瑾並行,按下車窗,鳴響了喇叭。奚瑾側頭看一眼,把車窗按下半截:“怎麼了?”“比一比?”吳悠下巴朝車前擺了擺:“看誰先到。”奚瑾看向前方,車駛上高架橋,透過雲罅的日光照進她澄澈的眸子裡,金燦燦的,花一般大朵大朵綻開。她沒應聲,一腳油門,車飛馳出去,很快將吳悠甩下一大截。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