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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將牌位放在正廳是極為晦氣的事情,但她殺人都殺多了,哪裡還會在意這個,更何況這樣做就好像他們還在等他回家似的。沒多久,青娘便將飯食布好。李嫻慢吞吞地走了過來陪華裳一同用飯。他還兼顧著伺候華裳用飯的責任,通常華裳的眼睛飄到哪裡,他就立刻將菜盛到華裳的碗中。華裳突然伸手按住了他:“不用了,你都不是我親兵了,不需要再做這些了。”李嫻執拗道:“即便我現在官位升了,我還是將軍你的親兵。”華裳勸不動他,只得由他去了。飯吃到一半,宮裡突然來了人,說聖人有賞。華裳無奈道:“幾個時辰前不是剛賞過宮花嗎?怎麼又賞?聖人還真是吃飽了撐得。”李嫻:“將軍慎言。”天底下怕是隻有華裳敢這樣胡言亂語了吧。來賞賜東西的是個看著就機靈的小太監,小太監見華裳要下跪,立刻上前扶住,道:“聖人特許華侯爺免跪。”華裳立刻躥了起來,好像下跪也是不情不願似的。李嫻又在心底重重嘆了一口氣。小太監捧著一個長長的盒子遞給華裳:“這是聖人的賞賜。”給完之後,小太監沒有多逗留就走了。華裳捏著長長的錦盒回到臥室,狐疑地晃了晃:“可千萬別是什麼卷軸字畫。”別人得了聖人的賞賜,恨不得當傳家寶供著,偏偏將軍你一臉嫌棄。“嗯?”華裳似乎聽到了什麼聲響,眼睛亮了。她猛地開啟盒子,就見黃色綢緞包裹著一把帶著金色刀鞘的長刀。華裳握住長柄,猛地抽出,金燦燦的光華瞬間映亮了她的眸子。李嫻仔細打量,忍不住讚歎:“刃如秋水,吹毛立斷,是把難得的好刀。”華裳卻哼了一聲,將長刀隨手一扔,長刀在空中一轉,她用兩指夾住刀身,將長柄和小鐔朝向他的方向。李嫻不解其意,老老實實道:“這柄長刀用了不少金銀,所以刀身才呈金色,與長柄和小鐔上的菊花紋飾很相配。”華裳將長刀扔給李嫻,淡淡道:“我今日出了大殿,在宮門口跟老狐狸探討了兩句宮花的問題,老狐狸故意嘲諷我,說我適合菊花和杏花,結果,晚上聖人就送來這把刀,你還不明白嗎?”華裳長腿一伸,直接倒在了屋裡的長榻上。她雙手枕在腦後,盯著房梁道:“聖人是在敲打我和老狐狸呢,我們所說的事情,他全都知道。”李嫻瞪大眼睛,突然覺得手裡的刀格外沉了。華裳一腿架在另一條腿上,隨意晃了幾下,語氣輕鬆道:“算了,想不明白就想不明白,我還是喜歡我原先的刀,唉,到底什麼時候能修補完啊。”華裳擅使長刀,在邊關時刀不離身,回長安後因為長刀有所損耗,便不得不找人修補,沒了長刀在身上,華裳甚是空虛。李嫻將陛下賜予的寶刀收好,低聲道:“明日我去問問。”他將寶刀放在一旁,就轉身出門了,沒過一會兒便端來了一盆水,放在榻邊。他習慣地半跪下來,滿是繭子的手慢慢揉捏著華裳的小腿,將她的長靴脫了下來。華裳鬆了鬆肩膀,整個人像是灘泥似的陷在榻上,發出舒服的呻~吟。李嫻低垂著頭,就像是在欣賞一把寶劍,兩指捏著她腳上的布襪,小心翼翼地褪下,白色的布襪拂過蜜色的肌膚,就像是白麵中包裹著的甜膩的蜜糖。他喉結攢動一下,兩隻大掌托起她的腳底。灼熱的體溫一觸及她腳底的細嫩的肌膚,她的腳背便忍不住弓起,懸空的腳心遠離了他的掌心。他託著那雙腳,放進溫暖的清水中。水面繚亂,他的倒影破碎又重新聚合。他低著頭,用粗糙的手掌蹭過她的腳背,粗大的手指插~進她可愛的腳趾中,慢慢揉搓,拉扯,就像是揉搓著燒化的熱糖。燭火“啪”的一聲響,紅色的燭淚拖出旖旎的痕跡。李嫻恍惚間生出一種錯覺,好像他們兩人沒有離開邊關,他依舊是她每晚鋪床疊被,洗腳脫衣的親兵,守護著他的將軍每晚可以安心沉睡。“阿嫻……”華裳突然低聲喚他。李嫻一個激靈,這才察覺到盆裡的水已經涼了。他抖開搭在肩膀的布巾,小心地擦掉將軍腳掌上的水珠,將她擦乾的腳搭在自己的膝蓋上,又去擦另一隻。華裳全未察覺到他的心思,只是問他:“最近邊關有沒有傳來什麼訊息?”知道華裳憂心什麼的,李嫻壓低聲音道:“並無。”華裳自言自語道:“錢快不夠用了吧?”李嫻“嗯”了一聲,眉頭卻深深蹙起。他的將軍正在做一件比枉殺降軍更加大逆不道的事情,這件事一旦暴露出來,誰也無法保住將軍,雖然他們都知道這件事是錯的,可他們仍舊不得不這樣做。為了大周,為了民眾。華裳懶洋洋笑著:“看來我又該去找那些紈絝子弟好好玩玩了。”將軍,你是想去敲詐勒索吧?李嫻將她的腳重新放回榻上,端水出門了。華裳盯著放在桌子上的錦盒看了一會兒,沒多久,頭一歪就睡了過去。李嫻回來後,就聽到華裳熟睡時輕柔的喘息聲。他靠近長榻,彎腰,想要將將軍抱到床上。可他的手剛剛觸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