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裳抿緊唇。季無衣緩緩道:“其實這些你也明白不是嗎?”是。華裳明白。“你想做的不過是保護季無豔是不是?”華裳沒說話。季無衣垂下手,低聲道:“這個時候,我還真是嫉妒我那個病秧子兄長。最初聽說他的□□都會愛上同一個女人,我還不以為然,如今,我只能感嘆。”“究竟是愛的力量太過強大,還是該說季無豔他執拗到無論哪個時空都不願放過你呢?”她嘟嘟囔囔說的話,華裳不太明白。季無衣抬起頭:“你放心,我不會害他性命。”華裳朗聲道:“很好,陛下也念在你是他親妹妹的份兒上,不想對你動武,陛下想要跟你談一談。”季無衣巧笑嫣然,腳步輕盈地來到她的身旁,挽起華裳的胳膊,“這個先不急,我先跟你好好熟悉熟悉,咱們一會兒再討論這事。”華裳蹙眉。季無衣歪著頭看她,笑容嬌俏:“你總要給我一個道歉的機會吧,我對傷害你的事一直懷有歉意,我若是早知道你會讓我……我絕不會這麼幹的。”華裳的目光劃過她嬌俏的笑臉,“殿下,什麼意思?”“想知道我是什麼意思啊……”季無衣將食指點在自己臉頰上的酒窩,“那就跟我好好聚一聚,我什麼都告訴你。”她拉著華裳往外走,“你要跟我相處好,我才會去見我兄長。”華裳的唇動了動,冷冰冰道:“你看我手腳。”季無衣搖頭:“那位統領真是越來越不會辦事了。”她說著從衣袖中取出一把鑰匙,開啟了她的鐐銬。“如雄鷹駿馬一樣的華裳,怎麼能被這些破爛玩意束縛?”她說著就把鐐銬遠遠丟到一旁。季無衣整個人貼著華裳的手臂,小聲道:“我從未見過像你這樣的女人,我原本以為像女帝那樣就已經足夠厲害,讓我敬畏佩服。直到遇見你,看著你一次又一次躲開我屬下的逼殺,我才曉得原來女人也是能讓女人心動的。”季無衣的手指順著華裳的手臂往下滑,握住了她的手掌。她仰起頭,笑容無辜,眼眸如鹿,“請給我一個恕罪的機會。”華裳含含糊糊“唔”了一聲。她睫毛輕顫,“那你是答應原諒我了嗎?”“並未。”季無衣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她緩緩道:“也是,畢竟我對你做了那樣的事情,唉,這自作自受的滋味我算是領教了。”“請你還是把我當成仰慕你的酒館老闆沈伶那樣,與我相處。”華裳撇嘴。她這般軟硬皆施之下,華裳敢不從嗎?不過,這位公主是不是哪裡怪怪的?華裳盯著季無衣靠過來的身體直皺眉。離自己這麼近,就不怕她突然暴起殺人嗎?季無衣是對自己太有把握,還是在瞧不起她。 作者有話要說:沈伶的真實身份,我在前面已經給予了多方暗示,大家猜到沒?☆、雨下的很大,地面積水也淹沒腳踝。季無衣等在門口,直到轎子來,才帶著華裳一同進入轎子。轎子的只適合一個人,生生塞進兩個人後,空間有些擁擠。華裳的手臂挨著她的手臂。季無衣大腿貼著她的大腿。兩人的呼吸、身體的熱量都發酵在這小小的空間中。華裳轉過臉,透過轎子行進間簾幔掀開的縫隙,察覺到外面有不少軍隊。華裳開口道:“真沒料到公主殿下手中竟然有這樣一隻軍隊。”季無衣微笑:“賀首領是女帝送與我的,這隻軍隊確實我自己攢下的家當,我的爹孃、兄長雖然都很高貴、厲害,但是,我只相信自己的力量。”“我相信華裳你也是相信自己力量的人。”華裳靠著轎子,閉上眼睛,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她能感覺到季無衣正盯著自己的臉看。她的氣息也越靠越近。華裳肌肉繃緊。季無衣卻停了下來,“你覺得我騙了你,惱了我?”華裳冷笑:“難道公主殿下覺得這是為了我好?沈伶是你,軍營裡的關九也是你吧?”季無衣毫無隱瞞的意思,“不錯,都是我。”華裳的唇抿平,“我可真就納悶兒了,我的身上究竟有什麼值得公主殿下如此惦記,先要殺我,見殺不死我,又在接近我。”“當然是因為……天下只有一個華裳。”季無衣的聲音溫柔而多情。華裳不為所動,她抱著胳膊,輕笑一聲。“你不信?”季無衣低聲道:“抱歉,我本性多疑,所以在下一個決定前,定然要多方考量。在命人殺你之前,我便知道你的厲害,因而盤下這個酒館想要居中排程,然而,卻沒有想到你的本領高,魅力也不差,即便我用各種方式威脅應如是,他仍舊陽奉陰違,對你百般憐惜。”華裳:“男人?我華裳難道靠的是男人在戰場立足嗎?”“你自然不是,我親眼見過你之後,才發現你正是我想要成為的那種人,剛好應如是任務失敗,又失去蹤跡,我便把重心移到你的身上。”季無衣低笑,“可越是接近,便越是讚歎,越是瞭解,便越是感動,到最後,就連我也不想再對你不利了,我那時對自己說,既然不想毀去,那就得到好了。”她伸出手,握住華裳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