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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綏笑了,舉右手食指曲折,半含於口中,吹出一聲響亮的呼哨,隨即伸出了自己的左臂。那白頭黑雕聽聞此聲,鷹眼瞬時盯住沈綏,立刻展翅掠起,頃刻間騰至沈綏的左臂之上。沈綏寵愛地摸了摸它的翎羽,笑道:“我這一回來,剛好趕上白浩歸來,我與白浩真是心有靈犀。”說罷仰頭衝白浩笑,笑容明媚疏朗。白浩張開鷹喙,彷彿在附和主人。忽陀聽她這麼說,沒什麼表情的面上露出一絲若有似無的笑容。然後將竹筒呈上,接過白浩,立於沈綏身旁。沈綏開啟竹筒,倒出紙卷,鋪開一看,上面用娟秀小隸寫著一列字:【明日午時前當可入春明】沈綏面上笑容平添一分溫暖,道:“忽陀,準備一下,明日巳時咱們要到春明門接二郎。”“喏。”忽陀躬身應允。就在二人對話時,屋內的顰娘抱著一張裝滿草藥的竹箕出來,準備放到藤架下風乾。聽聞沈綏最後一句,立刻喜道:“二郎要來了啊。”“是啊,明日午時前能入城。我和忽陀準備到時候去接。”“那好啊,我也一道去。我就擔心她那身子骨,真是經不起折騰。”沈綏聞言一嘆,道:“這兩日天氣陰寒溼冷,但願她沒有再犯病。”顰娘想了想,忽的伸手抓住沈綏手腕,雙指掐住她脈搏,這就強行號脈起來。沈綏苦笑,也不掙脫,就任她號著。不多時,顰娘沉吟道:“赤糸,你葵水多長時間沒來了?”沈綏面色登時通紅,一時無語。忽陀急忙閃到一旁,假裝自己不存在。“大約有一月半了。”沈綏牙縫裡哼哼道。“內虛空耗,陽火過旺,你這不行,我得給你開一服藥調理一下。”“最近嗓子怎麼樣,還有不舒服,或者乾咳的現象嗎?”顰娘又問。“尚好,不曾發乾發癢。但高聲喊話後,偶有裂痛。”沈綏老實答道。“再加一服潤嗓藥。”顰娘用藥雷厲風行、不容置疑,沈綏只能苦笑,她最怕吃藥了。給沈綏添了兩劑藥後,顰娘又伸手去摸沈綏的臉。沈綏身高比她高出許多,被迫低下頭來。顰娘長有薄繭的手摸過她面部的骨骼和肌膚,又撩起她的右臂衣袖,只見手肘之上的大臂外側居然出現了大片的彩繪紋身。這大片大片的彩繪紋身,若不細看,竟不能發現底下掩蓋的盡是疤痕。這些疤痕一看就知道是燒傷導致的,但是彩繪順著疤痕紋路紋於其上,渾然天成,遮掩了疤痕的猙獰感,竟十分立體動人,端的是讓人震驚。疤痕一直延伸至背部,但被衣物遮擋,由於只露了半個臂膀,看不全是怎樣的圖案,只能隱約分辨紋路好似鳥類翎羽。“面部可有不適?”顰娘問。“沒有,一切尚好。”“那就好,其他都好說,怕就怕你這張臉出事。”顰娘道。“身上的傷疤呢?”她又問。“老樣子,平日裡沒什麼感覺,一旦大動作發了汗,就有些癢,但並無大礙。”“你啊!”顰娘很是惱火,道,“叮囑了多少次,量力而行。聽說你今天攀那大雁塔去了,是也不是?”“您怎麼什麼都知道啊……”沈綏無語。但她心裡清楚,那都是她自己佈下的情報網,也算是自作自受了。“哼,我不管你,誰還管你!你就無法無天了。”顰娘一指點在沈綏腦門上。這一點彷彿突然點醒了沈綏,她連忙取下腰間的白疊布手套,翻到掌心那一面,遞給顰娘看:“顰娘,您看這金色的粉末,可認得是何物?”顰娘接過手套,仔細一瞧一聞,輕咦了一聲,道:“這……不是金醉坊嗎?”“金醉坊是何物?”沈綏連忙問道。顰娘看她一眼,表情古怪道:“是一種西域傳來的催-情-藥-粉。”催情?!沈綏瞠目結舌,半晌說不出話來。“這金醉坊,最開始是平康坊那裡的胡姬在使用,後來傳出去,在整個平康坊流行了有一陣子。但是現在已經銷聲匿跡好一段時間了。因為呈金粉狀,藥性又綿長有力,用後好似喝醉了般,便起名叫金醉坊。我研究過這個藥,其中大部分用的藥我都能看得出來,但有幾味確實神秘,尚未破解。”沈綏眸色古怪地看著顰娘,幽幽道:“您為何這般清楚?”顰娘一巴掌呼在沈綏額頭上,怒道:“你個鬼丫頭,亂想什麼呢!這都是我這些年遊方行醫時,從諸多在我這就醫的商人口裡聽來的。你當我真的會去逛平康坊啊?”沈綏笑著揉了揉自己的腦門,吐舌道:“我逗您玩呢。”顰娘送了她一記大白眼。不過話說回來,這金色藥粉若當真是顰娘所說的金醉坊,那這案子可就……太奇怪了。沈綏本來已經有些頭緒了,現下卻覺得忽的被大霧籠罩,竟是有些看不清了。沈綏能辯識百來種毒方,熟讀《黃帝內經》《神農本草經》《本草經注》,識得千千藥材,能辨諸般藥性。但要論對藥物的熟悉程度,依舊是不如顰娘,西域那邊的藥物,她就更不熟悉了。她不敢說顰娘是錯誤的,但也無法證明顰娘是絕對正確的,只能暫時將顰孃的意見作為參考,納入她的案情分析之中。當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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