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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此詩大名鼎鼎,立刻就有人唱和道:“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沈綏依舊是如若局外人一般,尋常唱和,並無異態。只不過,這一次唱和的人數明顯減少了。有一些很有眼力見的人正在觀察這邊領唱人的情況,他們可不願做那不識趣之人,若是能成人之美,也不失為一段佳話。值此佳節,若能看到場中那一對璧人走到一起,他們可不都是做了一回牽線月老了嘛。此詩唱和聲落下,領唱的金面女郎忽的頓足,一挺腰身,舉手一拍。“啪”,清脆響亮的一掌,不遠處的沈縉一直在觀察這邊的情況,見狀立刻心有靈犀,一撥琴絃,曲調再一轉,場中氣氛忽然一變,西域的龜茲樂風立刻佔據了主導。廣袖翩然、欲語還休的漢風踏歌,變作了西域熱情的胡旋舞蹈。白衣金面的女郎靈動地旋轉起身姿,猶如一隻半展羽翅的白鶴,優美地展現自己的身段。雪白的廣袖襦裙,在她身軀的旋轉帶動之下,勾勒出絕美的螺旋衣浪,衣襬上繡著的金蓮都好似綻放了一般。每一轉,她那金面之下的清眸,都會凝駐留存於沈綏雙眼之中,忽而閃現,忽而消失,復又流連、纏綿。好似那春蠶吐絲,粘連、延展,絲絲縷縷繞著心頭。身後長長青絲繫著的髮辮,隨著旋轉勾出一尾溫柔清媚的墨線,好似掃在了沈綏的心頭,瘙癢難耐。蓮婢姐姐…你可饒了赤糸,你這般,赤糸承受不起……此刻的沈綏只覺心臟鼓動到即將要炸破,氣息紊亂,已經不能再壓制自己的情感。如若不是有銀面相覆,她已經無力遮掩發燙的面頰。就在這個節骨眼上,金面女郎給了沈綏致命一擊。她今日穿著的廣袖交領襦裙並不適合踏歌,若不是她有著高超的舞技,一般人早就被長長的衣襬絆倒了。但饒是如此,金面女郎亦不能完全倖免於難。交領襦裙,腰間的絲腰帶翩翩滑順,在踏歌時,特別在胡旋舞這等劇烈的舞蹈之中,腰間的衣帶將欲散落而開。且,原本披在外的禙子就因為舞蹈,後領垂墜,雙肩半露,垂落到了背間,成了帔帛,如今內裡襦裙的腰帶又要散開,那可要春光大露了。偏偏胡旋舞正跳到酣處,一時半刻停不下來。金面女郎全身心都在對面那人的身上,竟然一時不查,未曾覺衣帶漸散。倒是讓一雙鷹眼的沈綏注意到了,一時間大急,卻不知該如何提醒她。偏此時,鼓點節奏又到了,金面女郎再度張口領唱:“井底點燈深燭伊,共郎長行莫圍棋。”就在那“棋”字音落時,衣帶終於徹底散開。金面女郎吃了一驚,連忙想要伸手去護衣裙,卻來不及了。千鈞一髮之際,一隻纖長有力的臂膀伸了過來。穿過她臂下,緊緊攬住她盈盈一握的纖腰,將衣裙牢牢固定在了她的腰間。隨即為了掩蓋不自然又突兀的身體接觸,沈綏腰間一頂,單手將她舉起,胡旋舞從單人迴旋,成了雙人迴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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