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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天青衣袍與白衣金蓮糾纏在一起,就好似碧空萬里中,白雲朵朵,掩映著絲絲縷縷的金色光芒,燦爛明媚。下一句的唱和,就在這時,透過一旁李季蘭優美的聲線,唱將而出:“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四周無人出聲,全部痴痴望著場中那一幕。此句竟成了李季蘭一人的獨唱。原本在前一句唱出時,為了配合唱辭,曲調已經由歡快的胡旋舞曲調轉入舒緩溫柔的宮音,二人迴旋之時,就連琵琶鼓點都停了下來,只能聽見古琴與簫笛的幽幽曲調在飄蕩。此情此景讓不遠處的沈縉都不禁心跳加速,手下撫動琴絃也不由自主地柔和纏綿了起來,音色更加靡靡入骨。“咚咚”,沈綏好似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沉沉的一頓,牽連得她心口都好似鼓脹了起來,情思滿溢。檀香,混合著她兒時就熟悉無比的體香,將她溫柔包圍,好似一雙柔軟的手,毫無懸念地裹住了她的心窩。“咚咚”,張若菡那寂索多年的心扉,再度軒然敞開。她看到了,看到了那雙漆黑星眸中的情思,完全無法掩蓋,就那樣熾烈地流淌而出,流入了她的心底。好似積累了三春三秋的思戀,終於爆發而出。那腰間的臂膀,滾燙滾燙地禁錮著她,讓她喘不上氣來。那人身上的草藥香氣撲面而來,乾爽清心,讓人不禁心生好感。她們貼得那麼近,呼吸相關,隔著薄薄的兩重面具,雖未明言,卻彼此心知肚明對方的身份。入骨相思知不知?我思君如狂,君可知?音落,踏歌停,沈綏緩緩將張若菡放下,卻不敢鬆手。張若菡扶著她的雙肩,貼著她的身子,雙腳落地,金面下的雙頰已然緋紅似硃砂。一雙本來清寒冷澈的眼眸,此刻卻柔情似水、波光綿綿。她低著頭,不去看沈綏。雙手悄悄地護住了自己的衣裙,聲如蚊嚶:“沈司直,還不放手?”沈綏手頓頓地鬆開,銀面遮擋不住她赤紅的耳郭,張若菡身上的香氣讓她戀戀不捨,想呼喚她的乳名,但話到口中,卻又被生生吞下。等提著裘氅的無涯匆匆跑上來,給張若菡披上。沈綏這才緩緩退開,躬身深深一揖,壓抑著嗓音中的顫抖,儘量平靜道:“三娘子贖罪,綏,唐突失禮了。”張若菡金面下的紅唇輕咬,那一句:“無妨。”卻久久說不出口。怎麼能無妨,她心已亂,已不知自己究竟是怎麼了?怎麼會,對赤糸以外的人動心。張若菡不答,卻有人代她答了,人群堆集的樓梯口,不知何時站了一小隊的衛兵,衛兵將人群擋開,一個紫色的身影正提著劍走了上來,怒不可遏的女聲冷冷迴盪在鷺臺之上:“你確實失禮了,沈司直。”沈綏循聲回頭一看,心下不由一沉,口裡發苦,本來還滾熱的心,被兜頭一盆涼水熄滅,冰涼冰涼。誰來不好,偏偏是她,她最敬愛的晉國公主閣下。李瑾月不知是何時來的,或許有一段時間了。一身絳紫色圓領衫,外罩紗袍,高冠束髮,威武赫赫。她緩緩步入場中,威嚴的目光環視四下,鼓樂手以及看熱鬧計程車人百姓,都在她的目光之下低了頭,噤若寒蟬。誰都能感受到這位晉國公主閣下此刻糟糕無比的心情。她就這樣緩緩走到沈綏身側,目光灼灼地看著面具覆面的兩人。半晌,她忽的將手中長劍連柄帶鞘往身前一杵,“鐺”的一聲,嚇得四周人各個心一跳,有些膽小的現在就想溜走了,卻也有不少人想留在這裡看熱鬧。金面女郎的身份雖然不明瞭,但是晉國公主怒氣衝衝地出現於此處,似乎還是針對當下的大紅人沈綏,這可讓八卦的長安城百姓不能不好奇了。“下官沈綏,見過晉國公主閣下。”沈綏定了定神,後撤一步,拱手施禮。然而李瑾月卻並未接這個禮,只是雕像一般扶劍站在那裡,殺意在凝聚。沈綏半天得不到回應,只得自行起身,就看到李瑾月正準備拔劍,當下手就按到自己腰間的雪刀之上。“李瑾月!你幹甚麼?”張若菡驚怒出聲,即便心情跌宕起伏,她依舊盡了最大的剋制,壓低聲音,不讓四周人看出不妥。“蓮婢你退下,對你無禮之人,自有我來對付。”李瑾月說話已經絲毫不給沈綏留情面了。沈綏站在原地,無比的尷尬。“李瑾月!”張若菡氣惱不已,只覺得這人怎麼如此不識時務,不明大體?她一個嫡長公主,怎麼能因為這點事,就落上一個為女人爭風吃醋的惡名。然而她如何能擋得住怒髮衝冠的李瑾月,劍已出,李瑾月起手挑戰禮,宏聲道:“瑾月素聞雪刀明斷沈伯昭的名號,今日借貴地音律比試之際,向沈司直挑戰。看看是你的刀快,還是我的劍銳。沈司直,意下如何?”沈綏銀面下的臉色有些蒼白,今日事態的發展,有些超乎她的預料了。此時此刻,她也確認了一件她擔憂已久的事情,那就是李卯卯這傢伙真的愛上蓮婢姐姐了。當年得知這個訊息時差點沒把她氣到吐血,以至於舊病復發臥床七日難起,如今又看到她為了蓮婢姐姐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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