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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頁

完了,她以後該怎麼面對大郎和三娘啊!……伊顰匆匆走在夜幕之下闃寂的客院之中,她沒有往藥廬去,而是回了自己的房。她沒有提燈籠,昏暗的光芒下,她的面色肅然可怖。吱呀一聲,她推開了自己的房門,然後轉身將門上了栓。她的房距離藥廬很近,位於客院最偏僻的角落裡,與誰都不挨著,這是她自己的要求。初時只是為了方便去藥廬,眼下卻多了一層慶幸。她開啟了房中帶鎖的大衣箱,這衣箱本來空空如也,昨夜搬進來後,伊顰將自己一些比較貴重的物品鎖進了箱子。她在大衣箱中仔細翻找一通,最後終於從一個壓箱底的包袱之中取出了一個扁長的匣子。匣子上又是一道鎖,鎖樣奇特,並非傳統的長鑰鎖,而是圖章鎖。伊顰頓了頓,將自己手指之上一直以來佩戴的一枚金戒子取下,嘗試著將戒子正面的圖章覆蓋上那匣子的鎖眼。青鷺圖案完全吻合,匣子“咔噠”一聲,應聲而開。她顫抖著手開啟了匣子,這是她這麼多年來, 張若菡在一陣劇烈的頭疼之中甦醒過來, 有微弱的光灑在她的眼瞼之上, 她舒捲的長睫輕柔地顫了兩下, 緩慢又痛苦地睜開了雙眼。有一瞬她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 甚至忘記了自己的是誰。片刻之後,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無數畫面在她腦海中閃過。她似乎一瞬無法接受那麼多的訊息,呆呆地望著床頂。大腦從僵硬無法運作的狀態緩緩恢復運轉, 她簡單梳理了一下從她失去控制的那一刻到現在發生的所有事。然後她的面頰燒了起來, 與此同時, 她感受到了下身的疼痛。她的下唇顫了一下,被她輕輕咬住。她拉起被子矇住了頭臉, 即便並沒有人在她身邊, 她還是覺得自己此刻真的沒有辦法見人。縮在被子裡片刻後,她緩緩拉下了被子,長嘆了一聲。有一個人更讓她掛心, 現在不是在乎顏面的時候。她的赤糸呢?為什麼不在她身邊。她努力坐起身來,抬起雙手捂了捂面頰, 本想給自己的面頰降溫, 可她卻感受到掌心的一陣熨燙。她有些疑惑地望向自己的雙手, 她自幼體寒,哪怕夏季也是冰肌玉骨清無汗,雙手何曾這般溫熱過?她沒有特別在意,她本想下榻,可雙腿一挪動, 頓時一陣撕裂般的疼痛襲來,她倒吸了一口涼氣。她急促地喘息了兩下,然後深呼吸,緩緩拉開了床幃,往外看了一圈。就看到了赤糸正躺在不遠處的小榻之上,一動也不動,彷彿睡得正香。奇怪,赤糸為什麼沒和她同榻?張若菡咬緊牙關,努力將自己的雙腿挪下榻,然後扶著榻邊的支柱緩緩站起身來,小心翼翼地邁步往小榻邊靠近。每一步,都有鑽心的疼痛襲來,但還好,並非不能忍受。她緩緩來到了小榻邊,又努力靠坐在了小榻邊沿,探出身子,去瞧沈綏。她驚了一跳,赤糸的臉色怎麼如此蒼白?記憶中,她好似忘卻了什麼。她緩緩掀起沈綏身上的被子,看到了她纏著厚厚繃帶的右手,正搭在腹部。此刻她才慢慢想起,血液,鮮紅而濃烈,是赤糸,她流了好多血。是自己害她流了好多血……張若菡的下顎不禁顫抖起來,心臟一瞬無比絞痛。她伸出手撫摸沈綏的面頰,輕聲道:“對不起赤糸,對不起……”“三、三娘?您醒了?”房門被推開,無涯正端著一碗湯藥走了進來,瞧見張若菡,她驚喜道。張若菡一見到無涯,面上一瞬閃過窘色,她側過頭去,垂首片刻,努力調整了一下情緒和表情,這才清了清嗓子,道:“你辛苦了,昨日……你沒事吧?”“我沒事,大郎救了我。”無涯不好意思,臉也紅了起來。“三娘,喝藥吧。”她道,端著藥盞走近,隨即補充了一句,“這是滋補藥。”張若菡接過她手中的藥盞,似乎有些心有餘悸,問道:“我是不是,中了什麼藥物?那天的三七粉有問題?”“嗯,是很厲害很厲害的……春/藥,聽說害死了李大郎。本來那藥是大郎從案發現場收集來的,準備給顰娘研究的。陰差陽錯,被那個茶侍拿過來加入了茶水中。”無涯似乎有些義憤不平,“這李家藥廬的人都是怎麼做事的?這麼粗心大意,如果是毒/藥,那可不是現在的局面了!”張若菡也有些面色不豫,但她沒說什麼,只道:“這些話,你莫要在外面亂說。”“哦……”無涯很無奈。“李九郎如何?”“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找了幾個通房婢女解決了,後來顰娘制瞭解藥,李九郎也服下了,應該沒事了。”張若菡點了點頭,將藥喝下。“赤糸……她現在怎麼樣,顰娘怎麼說的?”張若菡還是很掛心沈綏的身體。“沒事的,就是失血過多,休息休息就好了。”無涯道。“唉……這人,怎麼手又受傷了呢?”張若菡很懊惱。無涯抿了抿唇,沒接這話。她總覺得這話彷彿像是在抱怨些別的什麼,甜膩膩的。“三娘,您要不要再歇歇?顰娘說,您還不宜下來走動。”陪著張若菡坐了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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