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54頁

“到底怎麼回事?”顰娘很震驚,“你的手?!”沈綏簡單解釋了一下街市之上遇見安祿山之流,割手解救女奴的事。顰娘深吸一口氣,似乎是在組織語言, 半晌後她才問道:“我想知道的是,你和蓮婢行房時究竟發生了什麼,即便你用了右手,即便你的右手有傷口在流血,可這出血量,太不符合常理了。”沈綏氣若游絲,幾乎是強撐著在與顰娘說話:“我也不知道……我也很想知道發生了什麼……我感覺我的血液……活了過來……它們有自己的……意志……”顰娘只覺頭皮炸開了,髮絲一根根倒豎。她張大口,半晌說不出話來。沈綏抬起左手,撐著自己的額頭,半闔著眼說出了今夜最後一句話。這句話,幾乎將顰娘打倒:“我的血液自己淌進了蓮婢的體內,我止都止不住。顰娘……我流了好多血啊……”她彷彿在嘆息,又彷彿如幼時般在和顰娘撒嬌。然而顰娘卻覺她的話仿若五雷轟頂,她倒退幾步,大腦一陣眩暈,費盡周身的力氣才站穩。數十年來,她作為一個醫者建立起來的所有觀念在一瞬間被擊碎崩塌,她沒有懷疑沈綏在編謊話騙她,她也無法去懷疑自己的聽覺出了差錯,她知道她方才聽見的每一個字,都是之前千真萬確發生的事,她身後那血淋淋的床榻是鐵一般的證據。“阿爹……”顰娘無意識地呢喃了一聲,望向屋頂,她或許是在透過屋頂望向天際,這兩個字,代表著她最為無助的吶喊。沈綏撐著頰頤再一次累得睡著了,顰娘呆站在原地,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一咬舌尖,以痛覺刺激自己振作起來。她先是坐到床榻邊沿,扶起張若菡,將湯藥給她喂下。剩餘的一點,也灌進了昏昏沉沉,神志不清的沈綏口中。沈綏在與張若菡接觸的過程中,肯定不可避免地吞下了少量的金醉坊春/藥,因而她也需要解藥。接著她立刻走到門口,開了一道門縫,與門口的無涯和忽陀低語道:“無涯,你進來,忽陀,你去準備熱水,越多越好。拿兩個大浴桶進來。”兩人立刻應是。忽陀招呼幾個弟兄匆匆離開,無涯從門縫中擠進了屋子。門外的李瑾月很焦灼,詢問她能否進去看看,顰娘只是回了一句:“她們無礙,眼下不方便,還請公主見諒。”隨即她看了一眼沈縉,沈縉似乎從顰娘眼中看到了什麼古怪的情緒,但是顰娘什麼都沒說。門再次掩上了。沈縉蹙起眉,暗自揣摩。無涯顫抖著站在床榻邊,根本不知道該從何下手。“你家三娘無事,這都是大郎的血。”顰娘不得不再解釋一遍,免得無涯嚇暈過去。但無涯似乎聽完這句話更為驚嚇了,她面色煞白地望了一眼沈綏,下唇在不住地顫抖。“大郎沒有怪癖,她的手受傷了,這種情況下與三娘行房,能不流血嗎?”顰娘似乎鬱結著一股怒氣,對無涯說話的口氣也不大好。無涯似乎小小松了口氣,但另一個疑惑又浮起:手受傷會流這麼多血嗎?不知為何,她沒有再往下想。顰娘和無涯合力,將張若菡轉移到了一旁的小榻之上,接著二人忙活著,將床榻上的被褥一起拆下,連床幃都換了,直到床榻便成一個空空的木架子。顰娘讓無涯將這一堆被褥床幃、包括沈綏和張若菡當時身著的衣物,全部團成一團,拿去燒了:“記住,一定要燒乾淨,一點也不要剩下。”無涯對她的命令很困惑,但看顰娘不容置疑的模樣,她咬了咬唇,還是去照辦了。她沒有走正門,顰娘讓她爬窗戶出去,到客院小灶去燒,務必要將此事做得隱秘。忽陀帶著弟兄們,扛著兩個大木桶,和好幾桶熱水來了,兩個大木桶被送入了屋內,並排放好,加滿熱水。幾個男人眼睛都不敢亂瞟,幹完了活,就立刻退了出去。顰娘招呼藍鴝進來幫忙。藍鴝顯得很沉默,靠近她時,顰娘發現她的身子在不住地顫抖。顰娘握住了她的手:“別多想!”她壓著嗓子道。藍鴝努力點了點頭。顰娘又與藍鴝合力,褪去沈綏和張若菡的衣物,將她們分別送入兩個大木桶中。“千萬小心清洗她們的身子,大郎交給你了,我負責三娘。”顰娘叮囑道。“是。”藍鴝打起精神,捋起袖子,開始幫沈綏清洗身子。沈綏這會兒已經徹底睡著了,睡得很死,彷彿又暈了過去,一點反應都沒有。沈綏的右手仍然在流血,只是已經有緩減的勢頭,血液只是絲絲滲出,那傷口彷彿在以一種可以感知到的速度癒合著。但是清洗第一道,兩人的木桶都被血色染紅了。於是換水,期間,顰娘委託藥廬製備的藥湯也置辦好了,第二次入浴,沈綏和張若菡一入藥浴桶,神色均痛苦起來,但她們彷彿陷入了深度的昏迷,並未甦醒過來。進行到這一步時,時間已過午夜了。所有人都困得不行,大部分都被勸著回房休息去了,只有李瑾月和沈縉還留在這裡,他們也沒有一直待在院中,而是進了沈綏和張若菡房間的隔壁空房等待。藥湯泡得時間要更長,且沈綏的

為您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