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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西門口,他尋了一隊要往西而去的商隊,給了幾個銅板,便被允許搭乘商隊的運貨馬車。他蜷縮在一堆貨物之間,隨著商隊緩緩出了西門。當商隊逐漸消失在彎道之後,兩名一身勁裝的青年男子,駕馬緩緩出了西城門。為首一名男子,唇上蓄著短髭,從掛在馬側的竹籠中放出一隻不起眼的小雀,小雀撲閃著翅膀追蹤那商隊而去。蓄髭男子望著鳥雀,唇邊掛著微笑。“隊長,真的是那個人嗎?”他身後的隨從詢問道。“自八月十五日門主釋出全境通商券後,未領券者寥寥無幾。門主給了我們篩選條件,未領券、往西而獨行,毫無特色之人,他恰好都符合。雖不敢確定就是他,但是盯著不會有錯,再狡猾之人,也會露出破綻。我已傳訊給門主,門主會隨後趕來,我們的職責就是遠遠跟著那人,不要跟丟了。你小子給我精神點,這個任務非常重要,跟丟了,當心門主責罰。”“是!”……八月二十一日,晨間,范陽城西百里歸雁驛,沈綏的隊伍正在準備出發。呼延卓馬匆匆趕來,面上帶著笑容,手裡拿著一封解密後的書信,找到了正在栓馬鞍的沈綏。“門主!好訊息!湖州來的。”“哦?”沈綏忙接過他手中書信,迅速瀏覽了一遍,面上露出了笑容。“我們在湖州查到了當年南梁時期留下的戶籍資料。雖是很古早的資料,但好在儲存完好。裡面有記載,自西而來的尹氏一族,共計五十二戶,三百餘人。那是當時很大規模的一次性人口遷入了。由於這一大族來歷不明,也查不到之前的戶籍資料,官府當時很頭疼。後來還是當時的尹氏家主結識了吳興沈氏的大郎君,由沈氏的大郎君作保,官府才讓尹氏一族在湖州入籍,定居下來。當時吳興沈氏租借了名下的一片農田給尹氏,前十年不收佃租,尹氏一族改姓沈,在此定居而下,建造房屋、耕種,一住就是將近三十年。直到後來尹氏自己做生意,還了沈氏田地以及三十年的租子,舉族遷往金陵。”呼延卓馬說道。“嗯,與我猜想得差不多。不過,似乎並未提到吳興沈氏究竟知不知曉尹氏的秘密。”“這個就很難說了,想來,尹氏祖先應當也不會傻到將這麼重要的秘密告訴外人。只是,當時有記載,尹氏一族所用語言古怪,似春秋時期的雅言,還帶有嚴重的巴蜀口音。這不難讓人懷疑尹氏出身於巴蜀,且與世隔絕了很久。”“是了……”沈綏點頭。“此外,在查戶籍時,確實出了古怪之事。其中有一卷資料丟了,編號對不上。檔案庫的管事堅稱這是不可能的事,那裡的檔案封存了不知多少年,根本無人問津,很多都已發黴腐爛了。咱們是近十年來,除卻官府之外,唯一來調看檔案之人。我們查證痕跡,確實是有人近期潛入檔案庫,竊走了那一卷檔案。所有有關尹氏的檔案,都被翻了一遍,因而灰塵比其他卷宗要薄。”“哼,果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沈綏在原地負手徘徊了兩下,“獨獨取走一卷,而非銷燬全部,真是欲蓋彌彰。那一卷記載的是什麼內容,應該有時間範圍罷。”“有,南梁武帝大通二年遷入湖州,至南陳武帝永定初年遷出湖州。這三十年,少了倒數第二卷 。最後一卷只記載了一句話,說明了尹氏遷出湖州。等於說,最後三年的記述沒了。” “這三年一定發生了什麼大事,致使尹氏決定脫離沈氏獨立出去。這有很多種可能,不和?還是其他什麼事。尹氏寄人籬下,應當小心翼翼行事,不敢輕易得罪沈氏。因何而不和?沈氏知曉了秘密?不至於,若真如此,當有一場腥風血雨,怎麼會如此平靜地讓尹氏遷走?到底是什麼事?”沈綏徘徊著,自言自語,雙眉緊蹙。“赤糸!你來一下。”遠處傳來張若菡呼喚聲,可沈綏卻沒聽見,還陷在思索之中:“會不會與時局有關?那三年,是陳霸先稱帝前後,南梁國內動盪,蕭家帝王連番慘死。吳興沈氏也是南梁大族,恐怕無法倖免。可,吳興到底距離首都建康有一段距離,在建康如此動盪的情況下,為何尹氏還要遷過去?”“門主,夫人喊您。”呼延卓馬提醒道。沈綏猛然反應過來,就見不遠處第二駕馬車上,張若菡正撩開車簾看著她。沈綏撇清思緒,對呼延卓馬道:“好了,準備出發罷!”“喏!”呼延卓馬應道。她幾步跨上馬車,進了車廂。就見張若菡正在安撫躺在車廂底板上,神色痛苦,身軀不自主在顫抖的千鶴。“又發作了?”沈綏問。“是啊,琴奴還沒出來,我恰好來看看她,就遇上她發病。我怕我壓制不住。”“好,我來!”沈綏從囊中取出一小粒藥丸,塞入千鶴口中,迫使她吞下。然後她與張若菡合力,將千鶴死死壓在車廂底板上。千鶴開始抽搐著掙扎起來,身子猛烈地顫動,片刻之後,她的神色逐漸恢復了正常,身軀也不再顫抖,只是平靜如睡著一般。“幾乎是每五日發作一次。”沈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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