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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說來,對我們是好事啊。”李瑾月笑道。沈綏卻並不樂觀:“不好說啊,一切都不好說。”見她們的談話告一段落,張若菡開口了:“好了,今日是卯卯的生日,你們就別再談這些了。”她端起滿杯的乳茶,舉向李瑾月道:“卯卯,我敬你一杯,敬所有的一切。”李瑾月笑了,神色溫和,端起杯子,道:“敬所有的一切。”二人同時飲下。沈綏笑而慨嘆,不經意望向遠處,卻見一個小小的身影正站在對面帳篷角落的陰影中。她招呼了一下身旁的一位女兵,向遠處指了指。那女兵點頭,走了過去,不多時,她帶回一個女孩。“玉環?”李瑾月略有些吃驚地看著她。楊玉環垂首,揪著自己的衣裙,顯得愧疚又羞赧。沈綏溫和地道了一句:“肚子餓了罷,來吃點東西。”李瑾月雙唇微顫,喉頭動了動。片刻後,她讓出身子,往側旁挪開,叫人添了一副席墊在身側,道:“過來坐罷,來了就光明正大走出來,躲起來作甚。”楊玉環怯生生望了她一眼,緩緩走了過去,在她身側小心坐下。一旁徐玠與程昳望著這個女孩,神色各異。徐玠眉頭微蹙,似有憂色;程昳卻笑了笑,不以為意。李瑾月端了一疊月餅,放在楊玉環面前,道:“嚐嚐看,這叫月餅,以前吃過嗎?”楊玉環搖了搖頭,道:“只聽過,沒吃過。”“吃吧,甜的,你愛吃。”李瑾月道。楊玉環聽話地點頭,拿起一塊,小小的咬了一口,眉宇間卻舒展開了,笑容緩緩浮上了面頰。“中秋節是個很好的節日,能提醒別離之人,頭上有同一輪明月,傷痛也好安慰也罷,好歹還活著,還有留戀的人事,不是行屍走肉。想來千年後,這世間也當一般如此。”沈綏道。“伯昭,你這番話可是我聽過最別緻的生日祝福了。我的生辰被這麼一解釋,倒多了幾分蒼茫古遠的味道。”李瑾月笑道。“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沈綏舉杯,張若菡會心一笑,這人竟在此時念她父親的詩,真是調皮。於是也舉起杯來。李瑾月、徐玠、程昳隨後一同舉杯,共同念道:“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說罷,眾人將杯中乳茶一飲而盡。而從此刻起,中秋節,成了楊玉環此生最愛的節日。……八月十五之後,一連數日,沈綏在城南山莊閉門不出,誰也不見。誰都不知道她在做什麼,除了她身邊的人。他們知道,沈綏在等,等一個至關重要的訊息。五日後,八月二十日,當一隻黑羽快鷹飛入城南山莊之後,山莊久閉的大門開啟了,早已準備好的沈綏一行,重新踏上了征程。他們一路往西,於范陽城西的十里亭,與早已等候在此的李瑾月會面。接手了李瑾月送來的關押白六孃的囚車。沈綏與李瑾月作別。“卯卯,此去經年,不知何時能得再見。幸而我千羽門書信靈通,我會定期給你寫信,有什麼事信上問我,然後交給封子堅轉發,以防洩密。”“我省得。”李瑾月鄭重點頭,“你要注意安全,不論你找不找得到邪教總壇,都要珍重,不只是為了自己,還為了很多人。”沈綏笑而頷首。“前些日子你派顰娘給安史二人解毒,只是你要我將此二人用在軍中,我卻不解。”李瑾月問道。“他們是唯利是圖之人,這種人其實很好控制,他們有頭腦,可為你所用。尤其安祿山,他有謀略與野心,引上正道,會是一員猛將。”“好,我明白了。”“卯卯,范陽就交給你和玉介、程昳了,希望我能聽到你們的好訊息。”“一定。”“不多言,這便作別,珍重。”沈綏抱拳一揖,跨上馬去。“珍重,伯昭,一定照顧好自己,照顧好所有人。”李瑾月依依不捨地上前。“待楊玉環好點,別再把人弄丟了。”沈綏最後回首笑著打趣一句,便策馬離去。“沈伯昭!我等你回來!”李瑾月站在原地,高聲呼喚道。然後她看到馬背上的沈綏揮了揮馬鞭。李瑾月忽而想起一句詩:揮手自茲去,蕭蕭班馬鳴。作者有話要說: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情人怨遙月,竟夕起相思。滅燭憐光滿,披衣覺露滋。不堪盈手贈,還寢夢佳期。——張九齡《望月懷遠》沈綏之所以會念這句詩,是因為她要向卯卯作別了,她安慰卯卯,至少她們頭頂一片藍天,共享一輪明月。卯卯與環環會下線一段時間,再見,或許就是很久之後了。有些尾聲部分沒有交代清楚,下一章會寫明白。然後會進入《唐謎》的 八月二十日, 河北道幽州府威州縣城。時近晌午, 酒家食肆滿溢, 南來北往的客商, 均入店歇腳打尖。一隊販賣皮毛的商隊,剛入威州縣城, 擇了距離市場最近的一家食肆入店打尖。幾個飢腸轆轆的漢子圍坐在一起,點了大盤的食物, 狼吞虎嚥起來。片刻後消除了腹內的飢餓, 幾人一面慢慢飲著酒, 一面閒聊起來。“你們說,咱們這皮毛, 到底是如往年般賣給老主顧, 還是乾脆就地賣了。長鳳堂給的優惠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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