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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陀好奇極了,可他不敢問。然而就在赤糸赴考的前一日傍晚,她忽然輕輕對陪在她身側的忽陀道:“你想聽故事嗎?”於是忽陀聽到了一個讓他難以置信,啞口無言,乃至於心悸發慌的故事。故事說到最後,說故事的人忽而迷茫問他:“忽陀,你有愛人嗎?你懂……什麼是愛情嗎?”忽陀怔忪。片刻後,他的少年主人苦笑:“忽陀啊忽陀,我今日才明白……何謂曾經滄海……”情緣早深種,茫茫不自知。作者有話要說:赤、蓮、月,我打算每人寫三章,所以凰涅篇應該有九章。但願我不會被自己打臉。 【外傳·凰涅篇】赤糸十六歲那年是在長安城中度過的。倒不全是為了科考, 實際上她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重建長安千羽門總部, 以及以長安為中心向四周輻射的訊息網路。無論如何, 兩京之地都是最為緊要的。偏安東南的金陵城, 得不到緊要的訊息,鞭長莫及。在兩京讓千羽門重新立足, 才是她重建千羽門最關鍵的節點。在長安這一年,發生了諸多事。其中最值得一提的, 莫過於她與顰娘在青雲觀偶遇秦臻一事。秦臻時常會去各大寺廟、道觀祈福, 與住持論道, 用他的話說,是為了求心安。那日他來到青雲觀, 卻不知為何心傷過度, 以致氣血翻湧,暈倒在地。幸而得顰娘及時出手相助,才能很快好轉過來。在認出秦臻十來年變化的樣貌後, 赤糸就明白她再次見到了自己的親外祖父。她雖從未見過自己的母親秦憐,可見到秦臻, 孺慕之情卻油然而生。秦臻本就中年得女, 然而在喪妻後沒多久, 他又痛喪愛女,五十好幾,孑然一身。孤獨的老人,讓赤糸心中絞痛。她多麼希望能與老人相認,能侍奉在他左右, 讓他能安度晚年。可她做不到,也不知自己何時才能做到。她只能偶爾打著看望老人家病情的名頭,帶著些酒食、藥材上門,陪老人家坐一坐,聊聊天。在老人的眼裡,她或許只是一個熱心腸的書生郎。聽聞赤糸是來參加春闈的,他還用心指點了許多。可惜,赤糸並非要去考進士科,她只打算考明經科。考明經的目的,是她不願太過靠近權力中央,也不願讓太多人知曉“沈綏”的存在。眼下她還有很多事需要在外處理,不可能時常留在長安一地。何況,進士科入官場,耗費的時間太長,她等不起。她需要一條捷徑,能讓她更早、更快地進入官場,又不至於太過引人矚目。在考完明經後,她甚至沒有去檢視榜單,她知道自己定然考上了。而緊接而來的武舉,她亦是報名參加,輕鬆中舉。其間,她保留了大部分的實力,因而成績並不突出。長安知曉她的人,也不過以為延陵沈氏這個陪居世族末席的小門閥,子弟本領平平,也就只能交出這樣一份成績單了。翌年,恰逢是募兵制開始的頭一年。京畿一帶軍府大量募兵,沈綏離開了久居一年的長安,帶著明經科與武舉的兩份成績單,前去投軍。她的目的是想盡量靠近洛陽城,以便她可重新建立洛陽的千羽門分部,所以她分析募兵條口的隸屬,特意擇了一處最為可能調往洛陽的新兵營。不過事與願違,她被分配入了懷州折衝府。懷州雖也在河南府轄內,可距離洛陽,卻是很遠。那是赤糸第一次與顰娘、琴奴久別。她們是不能入軍營的,赤糸只能讓她們先行前往懷州城中安頓,而她自己則需想盡辦法離開軍隊,進入懷州官場。參軍從政,是她必須走的路。其中的身不由己,她早有預料。但若不走這條路,將來重回長安,查明當年真相,實現她的抱負,將困難重重。千羽門畢竟是江湖組織,朝堂上的政事,千羽門幾乎接觸不到。她如若要查當年的慘案,不入官場,是斷不可能的。因而她必須要入官場,而且還要做司法刑判之官,如此方得便利,而不會被懷疑。獨自一人在軍營之中,她時刻繃緊神經,除卻努力表現以求上司青眼,她還需要時刻警惕自己身份的暴露。好在她扮男子時日已久,很多習慣也算融入骨髓了,不會那麼容易被人看出身份來。只是她每每遇上他人約她一起去小解,亦或去河邊戲水沖涼,她都只能拒絕。不免總讓人覺得她不近人情。最險的一次,是懷州折衝府舉辦全軍比武大校。那是個酷熱的夏季,她的對手幾乎都打著赤膊,可她卻只能捂著深色的衣物。在與人比試槍法的過程中,她不慎被對手劃破衣袖,露出了她右臂之上蔓延的凰涅紋。當日晚間,無數兄弟追著她,要扒掉她的衣物瞧看她的紋身。幸而她跑得快,後又有上官前來呵斥,那幫野小子才最終作罷。事後,她請兄弟們吃了一頓酒,席上解釋了一番她背後涅紋的來歷,才總算化解了他們的好奇心。她說著涅紋是幼時體弱多病,一位道士要她紋上,以抵禦疫病的。而實際上,這凰涅紋,是她十五歲時在茅山求學那年,由陳師兄,也就是昔年的“九龍涅”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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