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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長安城中也發生了不少大事,其中就有與赤糸兩位摯交好友切身相關的大事。就在赤糸被調往洛陽擔任河南府司法參軍的前夕,長安城爆發當朝皇后厭勝巫蠱一案。皇后被廢幽禁,三個月後憂懼而死。皇后同族王氏被牽連甚廣,誅殺連片,血雨腥風。她的摯友,王皇后獨女,聖人唯一的嫡出——李瑾月,被召回長安。那個時候,李瑾月正在安西大都護府帶兵,是河西軍中的重要將領,案發後她被解除軍中實職,除卻一些虛妄無用的名號之外,剝奪一切兵權,奉詔回京問罪。這一路漫長,哪怕緊趕慢趕,當她趕到長安時,三月已過,她連親生母親最後一面都未曾見到。噩耗如當頭一記悶棍,將李瑾月打翻在地,喪夫又喪母,兵權解除,長期軟禁,單憑自己的力量,李瑾月恐怕再難站起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再次走入了她的世界。張若菡。遠在懷州的赤糸,真是感慨萬千,猶記得剛開文那會兒,有朋友提出開篇不夠吸引人。我曾說,我從這個節點切入開篇,是有我的原因的。火中涅槃,風雪歸人。火裡去,雪中歸,十六載初心不改。赤糸是我這篇文的首要女主角,她的故事,她的風骨,就該從那風雪歸來的時刻說起。ps:元旦三天假期日更。 【外傳·凰涅篇】她依稀記得, 那夜她做了一個夢, 一個可怖的夢。她的周身全是火, 有人呼喊著她的名字, 她站在大火包圍之中,惶然四顧, 卻見不到任何人。“蓮婢……蓮婢……”那個聲音呼喚著,漸去漸遠。“你是誰?!”她放聲追問。“我要走了……”那個聲音最後說道。當她凌晨時分清醒過來時, 發現汗水已然濡溼被褥。她周身痠軟地在床榻上躺了片刻, 才緩緩坐起身來。恍惚間, 覺得自己昨夜並非睡了一覺,而是在外跑了整整一夜。“無涯?無涯!”她呼喚道。可是, 以往會立刻回應的侍女無涯, 今日卻不知為何,喚了半晌未曾有任何回應。她無法,只得自己下得榻來, 著履,尋了一件厚重披風披上, 緩緩推了門走了出去。屋外一個人也沒有, 她院中的下人們似乎一夜之中都消失了。府內靜悄悄的, 清冷的寒風吹拂,她裹緊了披風,往院外走去。這是怎麼了?雖說昨夜是上元佳節,一宿歡鬧,可不至於今日一早大家都沒起身罷。昨夜她未能出門遊街, 頗有些遺憾,因著前些日子就染了風寒,連日高燒,一直在家中養病,就連昨日赤糸邀她上元夜出門遊玩,她都不得不推掉。公主這些日子都在宮中出不來,她過了好幾日獨身一人的日子,躺在病榻上,頗有些孤單。發了一身汗,她感覺好多了,燒怕是退了,或許,今日她能去尋赤糸了。昨夜沒能陪她,她定要怨怪自己了。想到此處,她微微笑了笑。她走出院門,穿過庭院,繞入迴廊,緩緩走到了父母親正院的西側,就在這時,她看見了一大群僕役正圍在正院門口,七嘴八舌地議論著什麼。無涯小小的身影也在其中,她人小,正躲在大人們身後,似乎在偷聽些什麼。她背對著她,她看不清她面上的表情。她本想出聲呼喚,奈何寒風一下吹散了她虛弱的聲音。她緊了緊領口,乾脆走上前去。她從後方靠近大人們,原本想拍一下無涯,嚇唬一下這個小丫頭,然而一個可怕的詞,卻忽而鑽入了她的耳中。“……火災……”某個僕役小聲說道,滿面驚恐。她一下頓住了腳步,開始仔細傾聽大人們的說話聲。“真是可怕,燒死了多少人啊?”“你說呢?太平公主府那是什麼地方,僕役、守衛數百,加起來能有上千號人。一夜之間全沒了,慘不忍睹啊。”“這是怎麼回事啊?難道是昨夜上元燈會,不小心走水了?”“哪裡是那麼簡單的事。我方才聽外院跑腿的小廝說,他昨夜就在火場附近,那大火把天空都照亮了,火光好似一隻火鳳凰在天空上慘叫嘶鳴,好多人都看到了。聽說,太平公主被燒死在棺木中,那棺木就浮在公主府那一片寬闊的人工海中,燒得焦黑一片。而且,昨夜有人于丹鳳門城樓之上見到了尹駙馬的屍首,倒吊著還在滴血,太可怕了。好像是得罪了神明,受到了懲罰。”“天哪……舉頭三尺有神明啊,以後千萬別做虧心事。”她能夠感受到自己面上的溫度在一點一點地褪去,不只是面上,她周身的溫度都失去了,厚重的披風不能遮蔽絲毫寒冷,那種寒是從骨子裡鑽出來的。她僵硬地站在原地,腦內嗡嗡作響,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聽到了什麼,彷彿大腦放棄了思考,也拒絕去相信大人們所說的話。就在此時,無涯無意中回頭,猛然看到了站在後方的她,登時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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