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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也日漸繁多,可終究不再是從前的地位。這個尹域,莫非正是沈域?這是巧合,還是我多慮了?我又詢問那道長,延陵侯可是長安本地人。那道長告訴我,延陵侯十年前才來到長安,他本金陵人士,來長安後參加進士考,高中狀元。這下,我心中更覺不妙。我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好不容易尋找到了祆教的位置,然後找到了為首的師姐,她雖蒙著面紗,可她那雙眼眸,卻一瞬不瞬地望著太平公主席之中的延陵侯。我當下便確定,尹域便是沈域,是我熟知的那個延陵沈氏的年輕家主,亦是我師姐多年來傾心之人。然而十年了,師姐入了祆教,而非嫁給沈域以全心悅之情。我是知道師姐的性子的,她得不到的,絕不會善罷甘休。瞧師姐的狀態,已然很不對勁。我心下忐忑,想著今夜與師姐見面,定要好好與她談談。那日晚間,我於青龍寺禪房之中靜坐,等待師姐到來。然而直到二更,她都一直還未來。了宏年紀尚小,熬不住,我便讓她先去歇著了,自己依舊盤膝打坐。我知道,即便今日師姐不會赴約,我也是絕然睡不著的。不若打坐清心,不要失卻本我。這一夜沒有打更人,城中是一片歡天喜地的海洋。漏壺大約滴入三更時,外面傳來了嘈雜的喧囂聲。起初我以為是上元節的歡鬧聲,可卻又隱約聽見了外面有人在大喊:“走水了!”我心下起疑,站起身來,剛走到門口準備出去,師姐忽然提著一個食盒走了進來。她一進門,就笑著道為我準備食材,費了些時間,外面太過喧鬧,她一路趕過來很不容易。我問她外面是不是走水了,她笑著告訴我,附近有一盞瓊花琉璃樹被打翻了,因而走了水,無大礙。我放下心來。她將食盒放下,從中取出兩碗油茶,要我趁熱吃。我心中奇怪,師姐這麼晚來,就是為了給我送油茶?我推辭,說油茶有葷油,我不能吃。師姐卻說,這油茶裡她刻意加的素油,本來該加的豬骨髓,她也沒加。就是一些花生、芝麻,核桃,因而是全素的,可以放心吃。我心想,我們許多年未見,她又這般好心給我送吃食,我不好再推辭,便拿來吃了兩口。卻覺這當中香料放得太多,尤其是孜然、茴香和花椒,極為辛辣,衝得我眼淚直流,我吃不下去,只得擱在一旁。她坐在那裡,開心地吃著油茶,一面與我閒話起這長安城中的吃食來,道這油茶可是關中一帶的美味,不可錯過。我安靜地聽著,胃裡卻愈來愈不舒服,我的目光投向那一碗油茶,總覺得其中有些不對勁,我應當是吃到了什麼類似於豬、羊骨髓般的東西,但是由於和花生、芝麻、核桃等碾成了細細的粉面,又炒制過,我不是很能肯定。但我素食這許多年,只要沾一丁點葷腥,身上都會起反應,我相信我的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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